对美元数字化路径的深刻理解：数字资产与数字支付

数字美元存在“货币二元性”的风险。加密货币是推动美元数字化的唯一真正力量。

原题：数字资产、数字支付与跨境活动：以美元数字化为例

银行头寸和加密货币

7月22日，美国财政部货币事务主计长办公室（OCC）发布了一份解释信，澄清了国家银行和美联储局向客户提供加密货币托管服务的权利。本解释函适用于所有规模的国家银行和联邦储备机构，以及许多授权国有银行或信托公司提供类似职能的州。

这表明美国银行业参与加密资产操作的法律条件已初步具备。通过托管，将加密资产（密钥托管）账户系统与银行系统的业务操作流程即银行账户系统之间的关系联系起来，完成为（受托）加密资产提供银行头寸的技术准备。

7月24日，美国华盛顿联邦法院拒绝驳回一项刑事指控，即一家地下比特币交易平台运营商无证从事资金转移贝丽拉。豪厄尔在提交特别行政区法院的文件中指出，“货币一般是指交换、支付工具或价值存储，比特币就是这样。”

特区联邦法院没有对“货币”作出具体定义，而是根据《资金转移法》作出了裁定。货币的定义虽然模糊，但无疑增强了强制许可经营和打击洗钱等犯罪的司法力量。

美国联邦财政部金融犯罪执法局此前已对使用比特币或其他加密货币处理美国境内贩毒、*支和非法交易等资金转移采取严厉措施。

“当上帝关上门时，他也会打开一扇窗。是真的吗？对比这两个消息，不难发现：银行业通过托管方式渗透到加密资产或加密货币交易中已成为一种趋势，因为托管意味着银行信贷的干预，意味着技术的进入，而加密资产交易又是一种没有银行机构参与的数字网络社区活动，因此受到司法行政的严格控制。

简而言之，加密资产在数字社区内确实具有货币属性；在社区之外，加密资产只有资产属性。

两套美元数字化账务系统

交易媒介、支付手段、价值储存，这三种货币功能都是政治经济时代的货币认识，局限于金属货币的特点，已不再适应现代货币制度。凯恩斯说：“现代货币是记账货币。因此，银行账户系统操作银行货币，其货币账户系统具有计价、记账和支付三大功能。

美元的数字化不是要打破现有美元的计价货币地位，而是要实现两者之间稳定的比例兑换关系。

因此，美元的数字化既指美元记账的数字化，也指美元支付的数字化，两者都是“两个一个”；也就是说，必须建立一个不同于银行美元账户的数字美元账户体系。

谁来建立数字美元账户系统？前者是一种柜面账户系统，它依靠会计流程的运行，完成前台、中台、后台支持的一系列账务活动；后者是一种数学账套系统，它依靠程序驱动账户之间的记账关系，而且几乎没有所谓的会计时间，它是根据**时间无隔夜安排会计期间安排，无缝覆盖时间。

这说明数字账户系统必须建立在银行账户系统之外。即使美联储和商业银行系统创造了数字美元，它们也必须在现有银行账户系统的基础上建立一个数字账户系统，并依靠数字程序来驱动数字美元账户的活动，从而实现相应的记账和支付功能。

加密货币或加密资产不基于或链接到银行账户系统，而是基于其自身的网络数字社区账户系统（以下简称“数字账户系统”）。在网络数字社区中，它具有计价、记账、支付等功能，即具有现代货币的基本特征。

那么，在网络数字社区之外，它是否具有货币属性？事实上，在数字网络社区之外，没有所谓的“超越”或“加密货币活动”所谓网络数字社区也是程序驱动的领域。从货币监管机构的角度看，加密货币是一种加密资产，必须明确授权货币监管局进入在线数字社区进行监管，而美联储等货币监管机构没有相应的立法授权；此外，监管部门也需要有相应的技术手段。从司法行政的角度来看，他们可以确定数字账户系统的性质，严格控制、限制、打击甚至禁止其活动。

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美国将进一步加强对加密货币资产或加密货币的透明度监管，促进加密货币资产与银行货币的融合和渗透。其核心是为加密资产交易操作提供银行头寸支持，使加密资产实现“数字社区之外的货币功能”

美元数字化的两种方式：数字资产和数字支付

即使数字货币账户系统不参与非法交易，也必须取得相应的营业执照才能从事资金转账等业务。特许经营意味着它将被纳入银行货币监管体系，这意味着银行的地位将给予它完全的支持。也就是说，数字账户系统与银行美元账户系统的关系实现了“规范化”，美元数字化的数字资产路径——银行美元头寸和数字资产可以自由切换。

将数字资产升级为数字美元，省去了银行系统中重新设计数字账户系统的“麻烦”有选择地借用一些加密资产可以有效地打开一条美元数字化的道路。这条路径更适合美国银行体系的特点，容易避免繁杂冗长的法律程序的“阻碍”，快速满足社会经济对数字货币的需求。这意味着相关数字账户系统的记账活动摆脱了银行会计系统，而银行会计系统需要得到财税审计机关的批准。因此，美国金融监管和货币监管局关于加密货币银行托管的解释函提供了可能性，并预示了美元数字化的“数字资产路径”

那么，在通过数字资产实现美元数字化的道路上，存在哪些问题？

在现实中，有些加密资产是以美元计价的，其价格波动被控制在一个有效的范围内，这就是所谓的“稳定美元”问题是所谓的“稳定币”本质上并不稳定。汇率的波动削弱了记账和付款的功能。

具体而言，如果数字美元与银行元之间存在价差波动，则无法实现单一美元记账，存在一些数字美元记账和一些银行美元记账。这就造成了一种“美元二元性”，使支付变得复杂。这说明，依靠数字资产实现美元的数字化，存在“货币二元化”的风险，这不是一条可靠的路径。

有**稳定的数字美元吗？一、 汇率为1:1，银行头寸的公开供给。这意味着数字美元是在银行货币基础上发行的，实现数字美元对银行美元的平等“挤出”这种模式类似于中国的支付宝模式。不同的是，在中国，第三方支付许可证支持银行账户系统以外的网络数字账户系统；在美国，第三方支付许可证仅支持银行账户系统类，没有更广泛的应用范围。

那么，银行牌照本身能否直接支持数字账户？这涉及到银行体系的具体情况。在中国，至少前五大商业银行按行政区划设立了分支机构，也就是说，这些分支机构遍布全国，也就是说，如果一家商业银行接入数字支付，其他银行就会被迫跟进，形成了商业银行系统整体支持数字支付系统的基本模式。

与我国的银行体系不同，美国、日本的银行体系并不覆盖全境，一家大商业银行不足以支持全域数字支付，因此需要其他商业银行联手支持全域数字支付。在日本，瑞穗银行已经启动了数字货币项目，但其数字支付很难获得其他银行的支持，监管部门也没有给予其特别支持。因此，美国和日本的第三方支付机构或商业银行无法有效启动或运营数字支付。

那么，央行能否在商业银行和其他机构之外直接发行和操作数字美元呢？果真如此，美联储将直接建立数字账户系统，直接实施数字支付。这意味着中央银行的数字化将增加商业银行的功能；也意味着将启动复杂冗长的法律程序，启动艰难的监管协调进程；更重要的是，它将极大地侵害商业银行制度体系现有的利益，甚至削弱商业银行体系现有的支付等功能，这些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谁是数字美元的推动者

这是一个过于复杂的问题。美元是一种国际货币，美元数字化的驱动力可能来自美国，也可能来自世界；可能来自监管部门或被监管机构；可能是金融机构，也可能是非金融机构。这其中有两个关键点：一是能够建立和运行网络数字美元账户系统；二是能够有效获得足够的银行美元头寸。

如果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就可以推动美元的数字化。

在全球货币体系中，目前美元的数字化至多是一种“局部”现象。其扩张的基本动力是需求，特别是在现有的银行美元体系下无法满足，但在数字美元条件下能够实现的“需求”

美元数字化的真正驱动力不是技术概念及其开发者、自愿的监管机构和利益协调参与者。从根本上讲，决定美元数字化的根本力量是实体数字经济发展带来的“需求”也就是说，单纯依靠数字替代旧需求不足以推动美元数字化，但必须探索数字经济的新需求来实现。

从美国数字经济的发展来看，美元数字化的动力不足，或者说银行美元的强势足以被数字化所动摇。加密资产或数字资产交易似乎是推动美元数字化的唯一真正力量。这也是货币事务主计长办公室促进商业托管加密资产的目的。

从国际上看，对于美元数字化可能产生的影响，监管部门或金融体系主要有两种观点：（1）美元数字化只是一种可能的影响，而不是现实的作用和影响，数字美元要么是摆脱银行对美元约束的选择，要么是增强美元国际地位的工具，这取决于数字美元携带工具的具体情况。

总体而言，美元数字化的国内外来源正在形成。相对而言，它主要取决于美国数字化的整体进程。国际上美元数字化的创新尝试主要是加密货币或稳定币模式，目前还比较零散琐碎，不足以汇集成一种趋势。

美元数字化的利弊分析

美元的数字化将开启“美元二元性”时代，即银行美元与数字美元的竞争与合作过程。究其原因，是数字美元肯定会挤出或替代部分银行美元，至少在短期内可以理解为美元头寸的走弱，也可以理解为美元数字化的“摩擦成本”

总的来说，摩擦成本可以由美元体系承担。具体地说，摩擦成本不是整体的，更不是全局的，而且往往是局部的和具体的。

这意味着银行美元数字化将出现“漏洞”，某些利益将丧失。问题是“漏洞”还是“漏洞”可控，谁来决定？具体来说，谁的战略目标是“可控的”？

这些都取决于美元数字化的实际风险的规模和程度。无论是来自市场还是来自监管政策，美元数字化的风险依然普遍存在。这就决定了相关各方不会很快形成甚至宣布自己的美元数字头寸。从这个角度来看，美元数字化的整个过程仍将是渐进的而非激进的，但其路径或线索可能会趋于显现。

加密资产交易实现跨境支付是未来的发展方向吗

以数字货币命名的一系列加密货币，即所谓的加密资产或数字资产，不是支付工具，更不是跨境支付工具。作为一种资产，其价格波动是正常的，这就决定了它不能作为一般意义上的支付工具。因此，加密资产的一般持有动机是寻求资产的保值或增值，这是其他类资产的另一种选择。其价格的市场波动频繁，幅度不小，更容易影响其短期需求或长期持有。

另外，加密货币资产的实现一般是通过所谓的数字货币交换交易来实现的，这是一个必要的环节。这些都决定了加密资产国际流通中的价格风险和效率风险。

总之，数字资产作为跨境支付的便利性非常差，这往往是出于逃避监管、降低合规成本的动机。严格来说，加密资产是跨境资产流动的工具，但作为跨境支付工具并不方便，存在一定的风险。它只是一种特定的“替代选择”，不适合成为一种规范化的跨境支付工具。

事实上，银行在跨境支付中规避监管、降低合规成本不乏灰色“通道”，但也有相应的“需求”应该说，监管部门往往对其进行严格控制，而这些灰色的“通道”往往会做出一定的调整。

相比之下，数字资产只是部分替代品。它的缺点是往往很难获得及时有效的银行头寸支持。总之，数字资产的跨境实现渠道远不如银行支付便捷。事实上，数字资产作为跨境支付的“桥梁”，银行支付两端和数字资产“交易”在中间。因此，加密资产的国际流通只能部分替代部分银行的跨境支付。没有整体替代的跨境支付流程，只是银行跨境支付的“补丁”

总之，利用资产参与支付活动，特别是跨境支付，不能完全独立于银行账户活动，更不能形成有效的金融流程“闭环”即使数字货币兑换加强了其支付结算功能，仍然受制于商业银行的货币状况和财务流程。所谓“货币”交易本身并不需要银行头寸的支持和安排，但仍需要所谓“法国货币”交易相互补充。

从资产角度看，全球私人财富仍主要中心化在私人银行和资产管理领域。前者透明度低，监管要求弱；后者透明度高，监管要求强。私人银行业务主要是基于保证客户的匿名性。数字资产交易的需求可以挤压部分私人银行的需求，但不会改变私人银行的整体结构和需求趋势。

数字支付平台不排除跨境支付

当Facebook推出Libra时，他们起初在创建数字货币和建立数字支付方面犹豫不决，但很快他们发现，他们不可能同时拥有这两种货币，因此需要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在白皮书和两次听证会之后，Facebook终于明确了全球跨境数字支付的发展路线，并通过锚定美元寻求商业银行头寸稳定可靠的支持，以及监管部门的“容忍度”

作为美元的稳定币，Libra本质上仍然是一种数字资产，但它不需要依赖交换模式，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这也有类似支付宝或微信支付的特点。然而，后两者并非“数字资产”，而是先以“支付工具”定位，再以“矮化”作为“支付指令”

这种看似简单而模糊的策略解决了两个问题：一是商业银行头寸的普惠性支持和金融账户体系的有效兼容对接；二是监管部门的普惠性监管，监管部门的金融流程操作透明，能够得到有效监管。

支付宝和微信在跨境支付中的地位如何？作为两大在线数字支付提供商，跨境支付不存在技术难度和操作障碍，监管也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还是商业银行的头寸支撑。

例如，日本和加拿大的居民可以开通微信账户，但当地商业银行不开通账户端口，因此两国居民微信支付的本币来源将成为障碍，人民币充值的使用也需要进入当地的人民币商务账号端口。

如果日本和加拿大的数字支付账户系统没有连接到商业银行的账户端口，而是直接从现有账户系统进行“余额调整”呢？当然。这意味着微信支付账户系统的余额应该有相当大的增长，以满足国际账户的支付需求。

在纽约法拉盛华人社区，出现了美元充值支付宝和微信账户的交易活动。根据市场需求，银行头寸安排有多种解决方案。问题是，从银行监管等方面看，没有跨境银行支付，这往往是所谓的“平行操作”，即美元在本地流动，人民币在中国流动。虽然两者之间存在映射关系，但并不存在所谓的跨境资本。

跨境支付需要银行头寸

在商业银行国际资金转移业务中，采用“平行操作”作为银行头寸安排的情况并不鲜见。对此，监管部门往往严格控制并要求其业务的真实性和一致性，以防监管规避。但由于市场需求的长期存在，这种平行经营安排屡禁不止，并逐渐隐匿。

网络数字账户系统是否直接间接参与跨境支付领域，是否形成监管漏洞？从银行监管的角度看，这一过程中不存在国际汇兑或跨境支付；从数字支付平台的角度来看，这些数字支付账户活动的性质难以确定。即使从整体结构来看，也有可能在后台找到海外数字支付账户的活跃频率和总规模，但没有干预的依据和手段。具体来说，数字支付提供商很难介入具体支付活动的合规性，其取证和干预依据往往不足。

在跨境支付问题上，社区数字支付平台和商业银行系统基于不同的标准。数字支付提供商建设的是数字社区中的支付系统，他们关注两个方面

（1） 对于跨社区接入和竞争，一般来说，数字支付提供商往往采取封闭式管理，只注重促进社区内的支付活动，这无关紧要，甚至努力避免所谓的“互联互通”；

（2） 进入商业银行账户端口需要严格遵守商业银行所在地的监管合规要求。

数字支付提供商希望能够接触到更广泛的商业银行。以中国两大互联网数字支付提供商为例，国际上在这方面的进展非常有限。一般来说，中国的在线数字支付提供商可以在海外开设账户系统，但无法进入所在国商业银行的账户端口。他们得不到当地商业银行的支持。它们往往只实现本币的单向跨境“出账”，而不扎根实现本币的“入市”，因此是一条“单行线”对于在市场上由数字在线支付提供商进行跨境支付并获得本币头寸来源，是一种潜在的市场形式。

通过本币数字化来推动国际化需要时间

digital Fiat能否做出更好的跨境支付安排？这就需要有关国家的银行业监管部门进行协商与合作，做出有效的监管安排。认为数字货币能够在跨境支付领域成功超越银行货币，这是不切实际的一厢情愿。它需要相当程度的国际合作和理解。认为本币数字化可以在国际上使用并有助于自身国际化的想法更加不成熟。

国际数字经济的发展决定了数字支付的跨境支付还是国际市场的需求。从目前国际经济数字化的水平和规模来看，跨境数字支付乃至国际货币体系的数字化需求还不够。

数字化提供了一种可能性或前景，但真正的需求仍然是决定性的力量。因此，即使是在技术或制度上做了某种安排或尝试，也需要长期的培育和成长。

总之，数字人民币推动的人民币国际化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个长期的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