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谦：央行发展数字货币的主要目的是提高法定货币地位

近年来，随着数字人民币试点范围的扩大，越来越多的中国人体验到了数字人民币的试玩版；在各大金融论坛上，数字人民币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热点话题。然而，作为一种**数字法定货币，在推广数字人民币的过程中，国内外政府、企业和公众对数字人民币的认知存在差异。中国人民银行和各界专家学者将继续探讨人们最关心的数字人民币。

中国***科技监督局局长姚谦在日前召开的2021年国际金融论坛春季会上表示，数字人民币的诞生是在数字浪潮的背景下进行的。央行要主动创新法定货币发行和流通方式，探索央行数字货币，优化法定货币支付功能，缓解民间数字支付工具冲击，提高法定货币地位和货币政策有效性。

提高法定货币地位

4月28日，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对数字人民币发表评论说：“它的真正用途是帮助政府看到所有实时交易。与国际竞争相比，这更多地关系到他们自己金融体系的状况。”

姚谦认为，“帮助政府看到所有实时交易”并不是央行数字货币实验的动机。支付宝、微信等中国人常用的三方非现金支付方式，已经实现了所有实时交易在技术上的透明化。这也造成了数据隐私保护、匿名性、垄断性、监管透明度等问题。

一般来说，数字人民币对用户隐私和匿名性的保护是目前支付工具中的**水平。数字人民币采用“小额匿名、大额可追溯”的设计。“可控匿名”作为数字人民币的重要特征，体现了M0的定位，保证了公众合理的匿名交易和个人信息保护；另一方面，也是防范和打击洗钱、恐怖融资、逃税等违法犯罪行为，维护金融安全的客观需要。

至于央行的数字货币是否会挑战美元作为全球货币的地位，鲍威尔认为，总体上不必过于担心。姚谦认为，美元的国际货币地位是历史形成的，国际贸易和跨境支付大多以美元为基础。尽管天秤座等一些全球稳定币旨在解决跨境支付的痛点，但削弱美元的国际货币地位未必是CBDC的目标。**货币数字化有其内在逻辑。

姚倩说：“从长远来看，数字货币或数字支付工具的出现肯定会改变现有的模式，但这是数字过程和市场选择自然演进的结果。”。

复旦大学泛海国际金融学院执行院长、金融学教授钱军告诉本报记者，数字人民币作为数字法定货币，是否对中国经济有更好的管理和控制。短期内，数字人民币不会完全取代现金。潜在的变化相对较大。短期内，中国将有两套并行的货币体系，一方面是数字人民币的高效结算；另一方面，它是流通中的纸币。中长期来看，技术本身的引进和创新还需要制度的转升级和不同制度的协调配合；对货币政策的影响也将在中长期出现。

数字人民币的研发重点

在上述会议上，姚谦指出了央行数字货币研发应考虑的七个重点。

首先，技术路线是基于帐户还是代币？

据公开报道，数字人民币采用账户路径，而一些国家选择以区块链技术为代表的加密货币技术路径。基于帐户和基于代币的两种技术路线不是一种或另一种。实际上，token也是一种账号，只是一种新的账号加密账号。与传统账户相比，用户对加密账户的控制更加独立。

姚谦说：“2014年，我们对中心化和去中心化加密货币进行了深入研究，包括电子现金和比特币。从某种意义上说，中国人民银行早期的数字货币实验和加密货币的理念是一脉相承的。我们期待着持有加密货币的密钥，而不是绕道而行。”

此前，央行在“央行-商业银行”二元体系的基础上，为央行开发了准生产级数字货币原系统。然而，在反复权衡实现的过程中，我们最终选择了从基于传统账户的技术路线入手。

姚谦强调：“我们有必要从动态的角度看待央行数字货币的发展。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和成熟，央行的数字货币也将吸收各种先进技术，不断完善其技术架构。”

其次，就数字人民币的价值属性而言，是央行直接负债，还是运营机构负债？两者的本质区别在于，中央银行的资产负债表负债栏记录的是最终用户的中央银行数字货币还是机构的准备金。

如果一个经营者将准备金的*存入中央银行发行一个数字货币作为储备，那么中央银行的数字货币在国际上被称为复合CBDC，它类似于香港的纸币发行银行系统。这一模式引起了包括中国央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内的众多机构的关注。其他一些国家仍然采用传统的中央银行直接债务模式。

第三，操作架构是两层还是单层？

目前，双层架构正逐渐形成各国的共识。数字人民币也采用两层操作系统。姚谦说，双层经营和单层经营的关系不是两种选择之一。两者兼容并包，供用户选择。

如果央行的数字货币直接运行在以太坊、Diem等区块链网络中，那么央行就可以在其baas服务的帮助下直接向用户提供央行的数字货币，而无需中介机构的帮助。单层操作可以使中央银行的数字货币更好地惠及没有银行账户的群体，实现金融普惠。

第四，数字人民币是否生息？计息可能导致商业银行向央行转移存款，导致整个银行体系的信贷能力萎缩，成为“狭义银行”。

姚谦分析，近年来，央行似乎不再那么害怕CBDC狭隘的银行业影响力。例如，欧洲央行的《数字欧元报告》提出了所谓的分级利率体系，即以可变利率计算不同数字欧元持有量的利息，以减少数字欧元对银行业、金融稳定和货币政策传导的潜在影响。数字人民币目前不考虑利息。

第五，发行方式是直接发行还是转换？

货币发行与兑换的区别在于：前者由中央银行发起，属于主动供给；后者由货币用户发起，属于按需交换。

中央银行是否发行或交换数字货币？这取决于它的定位和货币政策的需要。如果它只是M0替代，那么它就和现金一样，按需交换；如果说央行为了实现货币政策的目标，积极通过资产购买的方式向市场发行数字货币，那就是扩大表。扩容问题应明确合格资产的类，并以适当的数量和价格进行操作。

第六，智能合约是否会影响法律赔偿功能？

加拿大、新加坡、欧洲央行和日本央行的央行数字货币研究项目都尝试了智能合约。

姚谦说，数字货币不能简单地模拟实物货币。如果我们想充分发挥“数字”的优势，未来的数字货币必将走向智能货币。以往智能合约安全漏洞引发系统灾难的案例表明，该技术的成熟度有待提高。因此，央行的数字货币应该从简单的智能合约入手，在充分考虑安全性的基础上，逐步扩大其潜力。

第七，监管方面的考虑需要在隐私保护和监管合规之间取得平衡。

一方面，KYC、反洗钱、反恐怖融资、反逃税是央行应遵循的基本原则。另一方面，要充分考虑对用户隐私的保护。欧洲央行关于数字欧元的公开咨询结果也表明，参与咨询的居民和专业人士认为，隐私是数字欧元最重要的设计特征。

姚谦强调，在数字世界，我们需要对数字身份的真实性、隐私性、安全性或更大的社会治理问题做深入研究。

姚谦进一步指出，央行数字货币的研发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不仅是一个技术问题，还涉及法律法规、金融稳定、货币政策、金融监管、国际金融等更广泛的领域。目前，数字美元、数字欧元和数字日元似乎已准备好发展。与之相比，数字人民币的竞争力还需要进一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