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孙丽林：隐私计算如何解决数据产权和交易问题

孙丽林认为，区块链**的价值在于解决最根本的清算结算问题，将多级数据托管变成分布式高效系统；在隐私计算市场，将会有一种类似于政府许可的模式。

作者：司林伟

COVID-19在全社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科技工具已经渗透到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公共空间和私人空间的界限也越来越模糊。与个人隐私相关的社会问题层出不穷，比如人脸识别进入社区，房地产公司用人脸识别对客户进行分类，一些应用甚至比用户更了解自己的兴趣。。。无处不在的摄像头是让人更安全，还是牺牲隐私让人左右为难。

在传输个人信息以维护公共安全时，隐私和个人数据如何不被滥用？如何解决安全风险和商业利益的分配？

在《破茧而出》一书中，外交学院的施展教授曾提到一个术语：隐私计算所有数据都应该在自己的终端上。当个人数据进入算法时，有点像进入一个小黑匣子。从技术上讲，它可以保证数据的各种计算过程都是加密的。没有人知道数据是什么。它只能反馈一个计算结果。”施展认为，“一旦我向你保证我的隐私可以被你利用，如何被你利用，那么我就应该得到分红”，他认为，我们过去熟悉的人身权和财产权的定义可能会反复出现，各种新的规则也会出现。

什么是隐私计算？对于由个人信息组成的大数据，个人、公司和政府的责任和权利应该如何分配？《界面新闻》采访了矩阵元素创始人兼CEO孙丽林。孙立林，中国证券投资基金协会创始会员、技术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证券基金协会金融技术委员会委员。他长期从事支付清算金融基础设施的工作，对区块链如何改造传统金融产业和信息传输有着深刻的理解和丰富的经验。

矩阵元素成立于2014年，定位于隐私计算和区块链技术的提供商。其目标是解决数字时代数据协同计算过程中的数据安全和隐私保护问题。2016年，矩阵元素获得万向控股1.5亿元投资，并与上海交通大学、复旦大学、武汉大学、中国科学院等高校科研机构进行了深入合作。就在上个月，上海市科委发布公告称，矩阵元素的全资子公司上海矩阵科技有限公司。，被批准为“上海市数据隐私安全计算企业重点实验室”和“上海市分布式隐私人工智能技术创新中心”。

在孙丽林看来，数据本身就是多方计算的结果，数据的归属确实很难界定。区块链**的价值在于解决最根本的清算和结算问题，把多级数据托管变成一个分布式、高效的系统。作为一个要素市场，数据不能由任何一个机构或平台控制。未来，私人电脑市场将类似于政府许可的模式。

以下是面试记录，有一定的删除和修改。

A660202矩阵元素CEO孙丽林

如何确保技术持有者不会滥用我们的隐私信息

记者：你能简单解释一下什么是数据吗？

孙丽林：Ackoff（1989）提出了**的dikw模。D代表数据，I代表信息，K代表知识，W代表智慧。在这个模中，底层是数据，顶层是信息，然后是知识，顶层是智慧。这是人类最初的理解方式。

数据实际上是人类与外界的一个互动过程，人类从中抽象出信息，然后是知识，**是智慧。

数据体现在服务中或由服务过程生成，贯穿于运营商的整个服务过程。简言之，对一切事物和行为的客观观察和记录都是数据，所以人是独立于数据的。

记者：现在很多社区需要人脸识别才能进入，所以很多人都要去社区存储人脸信息。一般来说，当人们进入办公楼时，只需要登记个人信息，包括身份证号码和电话号码。你认为这个方法合理吗？

孙丽林：这是一个很好的隐私保护的例子。在身份证登记进入办公楼的情况下，这反映了来访者和物业经理之间的关系。作为私人领地，办公楼当然有保护其空间的权利和动机，即禁止闲杂人员进入。这项权利是合法的。但问题是，这项权利属于谁：业主、物业管理人还是租赁公司。

但下一个问题是如何确保他们共享信息时的信息安全。

记者：我在前台提供个人信息时，对应的企业有没有能力或者义务保护我的隐私？

孙丽林：不一定有能力，目前也不认为有义务这么做。

现在我们达成了一个默契，物业经理有权决定谁可以进入这个空间，而不是租赁公司。因为物业管理人在拥有权利的同时，也有相应的义务和责任承担风险。

但绝大多数物业并不具备真正做到这一点的能力，也没有足够的动机来保护访客的信息安全，因为其主要动机是保护自己的私人空间。

当我们进入一栋办公楼并登记信息时，我们与物业就有了契约关系。这不仅是一种威慑，也是一种统计。出了问题，物业可以找相应的人员。

但现在常见的情况是，物业没有另一个承诺：我不会对你的信息做任何其他事情。

因此，信息泄露是不可避免的。

记者：技术特别是区块链有没有可能改善信息泄露的问题？

孙立林：技术手段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这个问题，取代或成为人类社会公共治理的基础设施。

但当技术完全沉沦为公共基础设施的新范式时，不仅解决了部分问题，而且带来了更为深刻的问题：谁来掌握技术。

事实上，我们已经完全向所谓的技术持有者披露了我们的权利。但我们如何确保技术持有者不会完全滥用我们的隐私？我们如何确保阿里巴巴和腾讯等大平台不会很好地利用我们的数据？

数据由多方计算，其所有权很难界定

记者：隐私计算是什么意思？隐私真的受到保护了吗？

孙丽琳：至于隐私计算，我在创立矩阵元素时第一次用的词是协作计算。协作计算的本质是人类的协作。

数据计算的基本范式转变比金融更深刻。数据计算将大量的计算和事务处理从中心化式云迁移到边缘端，迁移到个人和机构，使我们有了更多的计算处理能力，大大降低了门槛。

例如，隐私计算产品Rosetta的口号是让不懂密码技术的人使用密码技术。我们生产的人工智能产品可供不懂人工智能的人使用。所以，事实上，矩阵元素真正想做的是让没有数据的人使用数据。

隐私计算解决方案现在特别适合医疗应用。我以前认为病例信息属于病人，而不是医院。后来，我发现这是错误的。为什么？病人是疾病的本质。没有医生的知识，病人就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

病人写不出这个病例。病人只知道我感冒流鼻涕，因为我对感冒有所了解。但假设还有其他更严重的疾病，病人不知道，只有通过设备测试，医生才能知道。

因此，今天意义上的数据大多是计算的结果，还有人投入了这个计算，包括设备、人力等。

因此，数据本身是多方联合计算的结果，数据的所有权确实很难界定。

记者：区块链能否在数据所有权的划分中发挥作用？

孙丽林：数据是公共的，数据计算本质上是多方计算，这也适用于私有计算。

区块链**的价值在于解决最根本的清算和结算问题，从多级隔离数据托管到一致、分布式、高效的投资。

记者：有专家指出，区块链的本质是公共账本。它的开放性和隐私保护之间有矛盾吗？

孙丽林：隐私计算和区块链是两个维度的产品，两个工具相互配合。

区块链本身没有加密。比特币只使用散列签名，其加密级别甚至不如一些**手机。区块链与隐私计算的关系在于，它只为隐私计算提供清算能力。这部分隐私处理基本上是本地的。

机构之间的利益博弈构成了商业模式

记者：如果区块链是一个公共基础设施，那么像矩阵元素这样的企业在隐私计算中能扮演什么角色？

孙丽林：有一个特别的经典说法，没有觉醒的权利不是权利。当我没有意识到这是我的权利，我不在乎它是否被拿走。由于隐私权产生效果后产生效益，人们在效益面前觉醒，保护自己的隐私权。

当人们在利益面前醒来后，这件事变得非常关键。因此，在设计矩阵元素的商业模式时，我认为2C（针对消费者）的隐私保护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只构成了一种道德压力，而不是一种商业模式。只有机构间信息保护才构成一种商业模式。

机构之间的利益博弈构成了商业模式。因为机构将首先实现其资产的价值，而机构拥有足够的资金。但是，如果个人持有的可变现利益太小，不构成博弈等价实体，就没有模式。

记者：那么，2b业务和2C业务没有关系，也没有相互促进？

孙丽林：2C是催化剂。在过去，2C业务在中国的发展有一个默认的前提：其物资供应是无限的，比如共享自行车和无**生产自行车；例如，美团外卖在餐厅可以无**。餐厅越大，吃的人就越多，供应链也就越便宜。在不**供应的前提下，可以扩大规模。

在今天的区块链行业，绝大多数人只把它当作一个2C应用，而不是一个基础设施。

基础设施领域的情况与C终端相反。所有基础设施企业的供应都是有限的。例如，你用的电越多，电费就越贵。你在高速公路上开的车越多，你的过路费就越贵。区块链也是如此，以太坊就是一个典的例子。你用的人越多，汽油费就越高。

原因是基础设施受到自然的限制，全人类的公共基础设施只能提供这么多的服务。

回到金融领域，清算层的清算能力供给是有限的，而不是你想象中的无限。这就是为什么很多消费者的购物车在“双11”期间不能及时清空的原因。即使您STARKING了很多硬件服务器，优化了数据库，提高了TPS（每秒交易量），对不起，银联清算所的清算能力是有限的。

银联作为一个基础设施，其支付绩效的提升是阶段性的，也是有限的。应用的迭代更新远多于基础设施的迭代更新，基础设施的迭代进化周期远长于应用的迭代进化周期。

基础设施意味着监管。在电子商务兴起之前，互联网只有HTTP协议；当电子商务支付变得流行时，出现了HTTP和SSL协议。只有当SSL和HTTPS受到监管时，人类才能被信任。所有人类交易的本质都是信任。

今天，从全球的角度来看，如果数据被认定为一个要素市场，那么要素市场就不能被任何单一的机构或平台所控制，无论它是哪个科技巨头。

因此，我认为私有计算的商业模式回到了20多年前中国建设电信运营商的时代，肯定会有类似于政府授权运营和提供公共基础设施服务的运营商。

每个人都可以对他们可以控制和处理的数据主张权利。但是，如果我们试图建立一个交换和共享的网络，我们不能直接获得其他参与者的数据和权利；参与网络的各方必须将其部分所有权和数据使用权转让给第三方运营商，以便网络能够运行。

对于矩阵元素，我们不求算子的状态。我们致力于为未来的大数据运营商提供技术解决方案。

记者：您目前做了哪些工作？

孙丽琳：我们从2017年初开始做隐私计算。当时，我们只是觉得这个方向一定是对的，但路径并不清晰。在新的基础设施去年开始流行之前，我认为道路基本上是清晰的。目前，我们已经能够具备满足一些基本需求的基本技术能力和企业间信息交互的基础设施。

rosettaflow隐私AI平台

记者：您之前在银联工作，2013年进入区块链行业。金融和区块链是相互促进还是相互替代？

孙丽林：区块链自然是金融基础设施，这是中本聪在他的比特币论文中所表达的。TA在摘要中写道，要彻底解决人类网络交易时代的交易回溯和欺诈问题，首先要解决的是金融基础设施最基本的清算机制。

区块链的本质不过是一个服务中间件。它是面向事务的。事实上，区块链只是人类的一只手和脚，帮助人类工作。

然而，矩阵元所从事的分布式人工智能隐私计算不是面向事务的，而是面向数据本体的。矩阵元素的目标不是**手和脚，而是**大脑。人工智能分为三个层次：感知认知决策。如今的区块链仍处于感知阶段。矩阵元素需要做的是利用区块链收集海量数据，帮助人类认知和决策，最终成为“外部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