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银行数字货币具有传统货币无法比拟的优势

来源：中国货币市场

作者：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冯梦婷

简介

近年来，主要国家和地区的央行和货币当局都在对合法数字货币问题进行研究，市场上关于央行数字货币利弊的讨论也在升温。中央银行数字货币具有传统货币无法比拟的优势，但其风险也不容忽视。目前，数字人民币的研发进展走在世界前列，受到国内外的高度关注。在复杂的国际关系背景下，中国应密切关注自身潜在的风险，从战略上推进数字人民币的研发。

中央银行数字货币是中央银行以数字形式发行的法定货币。随着全球数字经济的蓬勃发展，近年来主要国家和地区的央行和货币当局都在对合法数字货币问题进行研究，市场上关于央行数字货币利弊的讨论也在升温。

1、 各国央行都加快了合法数字货币的研发进程

在央行的数字货币进入公众视野之前，民间在市场上发行的稳定的“货币”与传统上人们携带的货币完全不同。它允许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两个人通过互联网在几分钟内完成交易，但大多数零售商不允许使用这种加密货币作为购买商品的支付方式，因为它的价格波动很大。归根结底，它不是由国家或央行发行的，也不能保证它能以可预测的价格与传统货币兑换。这种由私营部门发行的稳定币通常被视为一种金融资产，而不是一种支付货币。同时，稳定币的匿名性也使得监管部门在追踪、追查和打击经济金融犯罪方面面临更大的挑战。

在此背景下，央行数字货币开始进入人们的视野。然而，如果其他央行发行自己的数字货币并允许跨境使用，可能会侵蚀自己央行发行的传统货币的使用，并威胁到决策者实施货币政策的能力。到目前为止，至少有36家央行正在开展央行数字货币的研发工作，但仍处于研究和试验阶段。其中，18家央行公布了关于合法数字货币零售的研究计划。中国、巴哈马、柬埔寨、东加勒比货币联盟、韩国和瑞典的合法数字货币零售试点正在进行中。厄瓜多尔、乌克兰和乌拉圭已完成合法数字货币零售试点。委内瑞拉推出了合法的数字货币“石油货币”，此外，COVID-19加快了支付方式由实物现金向非接触式支付的转变，欧美主要央行也加紧了数字货币的研发。美联储（fed）对合法数字货币的长期冷漠态度已经改变。俄罗斯央行宣布将研究发行数字卢布的可行性，欧洲央行也表示将研究“数字欧元”商标的申请。

在世界主要央行中，中国人民银行在合法数字货币的研发和测试方面走在前列。2016年，中国人民银行提出构建简洁、高效、国家法定、安全、灵活的数字货币发行流通体系。人民币数字货币将采用中央银行和商业银行“两层运作”的结构，旨在实现现金（M0）的替代。截至目前，中国人民银行法定数字货币研发实验已基本完成顶层设计、功能研发和系统调试。目前，深圳、苏州、雄安、成都等地已开展了不同情景下的小规模内部封闭试点试验。

2、 中央银行数字货币具有传统货币无法比拟的优势

作为传统货币的替代和补充，中央银行的法定数字货币具有以下优势。

首先，央行数字货币的普及和无交易中介费的特点，为用户提供了一种高频小交易的数字支付方式，透明度高，成本低。与私人电子支付相比，现金的使用范围更广。中央银行的数字货币是现金的一种形式。央行的数字货币不仅可以降低现金发行成本，而且不依赖商业银行和互联网进行支付，可以实现更加方便快捷的交易。

其次，央行的数字货币有助于提高货币政策的有效性。公众持有和使用数字货币的信息可以直接反馈给央行，大数据支撑下的央行数字货币可以更及时、准确地捕捉货币流通的有效信息，为货币政策调控提供准确依据。同时，央行可以绕过金融市场中介，直接作用于数字货币的利率，提高货币政策传导效果。

三是有利于维护公众隐私，打击违法犯罪活动。中央银行数字货币可以利用技术手段提高电子支付的匿名性，也可以使中央银行对经济中的资本流动有更深入的了解。国家管理的支付数据，一方面有利于保护公众隐私，另一方面也有利于打击洗钱和恐怖融资活动、偷税漏税等非法活动。

3、 中央银行的数字货币风险不容忽视

安全是数字货币长期发展的基础。在中央银行对数字货币的研究中，安全性是关键问题，它体现在如何避免或减少数字货币对经济和金融稳定的不利影响这一现实中。

一是银行潜在的脱媒风险。央行的数字货币是传统现金的替代品。大规模的现金数字化和脱媒可能会使银行脱媒，也可能导致从公众到央行的“数字化运行”。因此，当前央行数字货币流通的设计已成为研究者的首要问题。目前，各大央行均表示，数字货币发行只会取代部分现金。此外，央行数字货币的流通速度可能比传统货币更快。如果没有商业银行的参与，传统金融风险聚集和扩散的不确定性也会增加。

第二，货币**弱化的风险。考虑到法定货币数字化带来的优势，如果各大央行都发行数字货币并用于跨境支付，可能会加强美元等强势货币的国际使用，无助于改善现有国际货币体系结构。相反，它将强化美元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现有地位，在极端情况下，还可能使许多其他货币成为多余的“数字美元”，取代了“数字美元”，丧失了国家货币**。

三是系统、网络和密码安全风险。央行数字货币的实时性要求央行具备充足的技术资源、快速的决策结构和应对能力，确保业务连续性和操作灵活性。系统技术故障、网络攻击和密码技术缺陷会迅速影响大量用户，不仅威胁到个人信息的安全，还会影响金融体系的稳定，影响公众对央行和法定货币的信心。

第四，金融领域之外的系统性风险。货币是一个国家社会生产生活的必需品，涉及经济社会的方方面面。央行的数字货币不仅将重构金融监管部门、商业银行、市场机构和用户之间的权利义务和监管责任，还将涉及财税、司法、教育、交通、物流等多个领域。法定货币的数字化不仅提高了支付效率，而且增加了金融风险向其他领域扩散的风险。

4、 积极稳妥地推进数字人民币的研发

我国电子支付系统的发展一直处于****地位，数字人民币的研发也走在世界前列，受到国内外的高度关注。在复杂的国际关系背景下，中国应密切关注自身潜在的风险，从战略上推进数字人民币的研发。

一是积极推进数字人民币研发和风险测试。鉴于法定数字货币本身的复杂性及其影响的广泛性，应仔细研究和判断其发行时机以及对经济和金融市场稳定可能产生的影响。首先，要紧密结合我国国情和实际需要，全面评估成本效益，充分预测其潜在风险，有完整的应对方案。其次，完善数字人民币的使用流程，丰富场景应用，尽快从目前的小零售场景扩展到更广泛的商户场景，使数字人民币更好地服务于工业互联网的高质量发展。第三，探索构建适合数字人民币特点的监管框架，做好数字人民币流通环境建设，确保灵活性和可扩展性。

二是高度重视央行数字货币发行相关基础设施建设。相关基础设施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要建设安全、及时、操作灵活的it系统和网络，完善数字人民币操作系统安全管理体系，制定相关制度和标准，从密码应用安全、财务信息安全、业务连续性等方面组织开展全面的系统安全测试评估，全面应对运营故障、网络终端、网络安全等自然灾害、停电等问题。另一方面，在现有公民身份信息系统的基础上，加快建设全国统一的数字身份信息系统，探索发展基于数字身份的普惠性账户系统，将公民生物特征纳入收集范围，研究制定统一标准从技术层面保证了数据库的安全性和健壮性，网络访问和认证。

三是做好数字人民币发展宣传，尽快完善数字人民币相关法律法规和制度。我国电子支付系统的发展一直走在世界前列，当前数字人民币的研发受到国内外的高度关注，这或将促使欧美等西方国家加紧制定针对我国的不利防范措施。中国应该保持低调，避免过多的“曝光”。此外，数字人民币的应用还涉及到许多法律和监管障碍，如目前的跨境支付、现金管理等系统可能无法适用于数字人民币的某些场景。中国应抓住当前《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人民银行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商业银行法》修改的契机，消除与发展数字人民币有关的法律、监管和体制障碍，如跨境支付和现金管理，并在试点中不断完善监管政策。

四是有序推进试点，同时充分化解公众的疑虑和疑虑。前期试验工作为今后数字人民币的推广应用积累了初步经验，也引起了国内外的各种猜测。因此，在有序稳妥推进数字人民币试点的同时，要加强对公众的引导，充分化解社会各界对现有支付工具关系、中老年人使用等共同关心问题的疑虑，并针对“数字鸿沟”，完善各种措施保护相关弱势群体，从而为推广人民币数字货币创造更好的舆论环境提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