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不少地方加快了数字人民币试点应用。本文探讨了中央银行数字货币的发展及其背后的理论逻辑,有助于我们了解中央银行数字货币的应用和未来发展。原文是在对比111中发表的,这条微博是删节版。请参阅财新网全文。
回顾历史,技术变革推动了货币形态从商品货币、金属货币、纸币向电子货币的演变,货币的内涵不再局限于“金与银不是自然的货币,而是自然的金与银”的货币金属理论,并延伸到更广的领域货币水平,如信贷资金和高流动性金融资产。当前,随着区块链、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技术对货币演进的影响进一步加深,出现了一种不同于传统货币的新货币:数字货币。顺应这一趋势,法定货币数字化成为新数字时代最重要的货币金融改革,受到各国央行、业界和学术界的广泛关注。
央行货币的挑战:新货币战争
至于金钱,人们似乎更关心它的价值内涵。然而,在电子货币和数字货币出现之前,人们对其背后的技术似乎兴趣不大。这是一个信用货币的时代。在很多人眼里,钱就是银行账户上的数字。只要银行不倒闭,它就会存在。除了交易转移外,货币往往会根据其价值移动。在价值更稳定、收入更高的地方,资金就会流动。在流动过程中,有货币的替代,或转化为资本,或转化为其他形式的货币(资产)。这些故事可以大也可以小,小的故事会导致世界上各种悲剧和喜剧,大的故事会引发夺取货币主导地位的“战争”,如以邻为壑的汇率战争、各种贸易/货币联盟、国际货币体系改革和博弈等。
如果说由价值内涵引起的货币替代是“古典货币战争”,那么由先进技术引起的货币替代就可以称为“新货币战争”。当然,这不是什么新鲜事。我们已经在货币演变的历史中看到了技术的痕迹。比如,黄金之所以取代其他材料成为被广泛接受的货币,不仅是因为它的稀有性,更是因为它的技术特点,如易标准化、易分离性、便携性、材料稳定性和不易腐烂等。但由于历史太长,人们逐渐忽视了技术的作用。随着现代信息技术革命的兴起,技术对货币的影响正达到前所未有的状态,并将不断演绎、拓展和深化。它不仅发生在现金、存款货币等货币层面,而且发生在各国货币竞争中,甚至可能导致整个货币金融体系的变化,因此引起了世界各国各界的广泛关注。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场“新货币战争”可以追溯到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随着金融危机的爆发,中央银行的声誉和整个金融体系的信用中介功能受到广泛质疑,奥地利学派复兴,货币“非国有化”的支持者不断增多。在此背景下,以比特币为代表的不受**国家信用支持的去中心化可编程货币应运而生。有人甚至称之为数字黄金,寄托着取代法定货币的梦想。这是信息技术发展带来的私人货币与法定货币之间的“战争”,也是货币“非国有化”对法定货币的挑战。
第二场新的“货币战争”是电子支付对合法现金的挑战。近年来,支付宝、微信等非现金支付方式的使用率大幅提升。“无现金社会”、“无现金城市”等字眼频频出现在媒体上,甚至成为一些第三方支付机构推广业务的口号。与此密切相关的是,许多发达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央行货币占货币总量的比重有所下降。自2003年以来,中国的基础货币对M2的比率下降了5%,印度下降了7%,欧元区下降了3%。部分原因是中央银行的货币(特别是现金)已经被流通中更先进的电子支付所取代。
或许我们应该积极看待和解读这场“新货币战争”。总体而言,它促进了支付效率、金融包容性和社会福利的提高。《天秤座白皮书》指出,“天秤座的使命是为亿万人建立一套简单、无国界的货币和金融基础设施”。现在,它的宏伟使命未必能成功,但我们应该积极回应这样的愿景,至少在技术或模式上。它为我们提供了新的借鉴和选择,有利于社会的进步。就法定货币而言,民间支付工具“去现金化”的口号和“去中心化”数字货币的兴起更像是闹钟,唤醒了央行对法定货币价值稳定性的关注,唤醒央行不要忽视数字加密货币不可避免的技术浪潮,唤醒央行要注重央行货币与数字技术的融合与创新。
这种觉醒效应已经开始显现。以中国为例,早在2014年,中国人民银行就正式启动了对合法数字货币的研究,论证了其可行性;2015年,中国人民银行继续充实力量,开展了九大课题的研究;2016年,中国人民银行数字货币研究所的成立,正是时候。中国人民银行数字货币研究所以我国“中央银行-商业银行”二元体制为基础,开发了准生产级法定数字货币原系统。2016后,各国央行也开始采取基于B连锁技术的中央银行隐秘行为试点,如加拿大JasPART项目、新加坡Ubin项目、欧洲央行和日本银行斯特拉项目、泰国的NANTANN项目、香港的LangRank项目,等等,这是一条全新的赛道。参与者包括私营部门、公共部门、**国家、国际组织、金融机构、科技公司、产业联盟、极客和经济学家,总体而言,“新货币战争”才刚刚开始。
从私人数字货币到中央银行数字货币:联系与区别
比特币并不是最早的数字货币。最早的数字货币理论是由davidchaum在1983年提出的。该系统基于传统的“银行-个人-商户”三方模式,具有匿名性和不可追踪性。但比特币是**影响力的数字货币。它源于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后货币“非国有化”的趋势。它是一种去中心化的可编程货币,不受**国家信用的支持。基于数字钱包、分布式共享账本和共识机制的比特币创新设计,使数字货币技术实现了新的飞跃,从原来的三方模式向实物货币那样的点对点双边交易模式转变。
比特币引发了一场大规模的全球数字货币实验。与法定数字货币或基于**国家信用的中央银行数字货币相比,有人称之为私人数字货币。截至2020年5月,共有5425种私人数字货币。他们的亮点是技术创新。例如,以太坊扩展了比特币的可编程脚本技术,开发了一个不可阻挡、防屏蔽、自持的去中心化智能合约平台;重生币允许不同的**发行自己的借据,实现不同借据之间的自动转换;零币应用零知识增强交易隐私性的证明算法等。它们的缺点在于两个方面
一是缺乏稳定的价值支撑,价格不稳定。例如,比特币的价格一度飙升并暴跌至19000美元,但也跌破3500美元。价值不稳定的结果是私人数字货币很难成为真正的货币。他们越来越倾向于被视为资产而不是金钱。因此,近年来,寻求代币价值的稳定性成为私人数字货币研究的热点。稳定代币的出现,无论是基于算法规则还是基于法定货币抵押,都是为了保持与法定货币的汇率平价,获得代币价值的稳定。Usdt、tusd、Dai、JPM coin和Libra是代表。
第二是合规。它包括一系列合规问题,如货币**挑战、监管套利、用户审计(KYC)、反洗钱和反恐怖主义融资(AML/CTF)、逃税和避税、数据隐私保护、跨国资本流动、投资者权利保护,这涉及到如何确定私人数字货币的性质,其中**争议的是初始代币发行(ICO)。面对这种有点类似于公开发行股票(IPO)的新融资方式,各国监管部门一开始就无所适从。2017年,中韩两国禁止一切形式的代币融资。目前,美国等国家倾向于按照实质重于形式的原则来判断初始代币发行是一种证券行为,并要求符合《证券法》的相关规定。应该说,各国对私人数字货币的立法越来越重视,打算从资产交易、支付、税收、初始代币发行、反洗钱、反恐怖融资、金融稳定、消费者保护等方面对其交易、使用和流通进行规范。但总体来看,很多私人数字货币主要是基于公链模式,合规问题并没有真正得到解决。然而,我们也看到一些私人数字货币正在积极解决合规问题。例如,2018年,Gemini trust发行的Gemini美元(USD)和Paxos trust发行的Paxos标准代币(pax)获得了纽约州金融服务管理局(nydfs)的批准。libra2.0白皮书充分考虑了各方的监管关切,提出了一系列合规措施,包括放弃公链、申请支付牌照、建立用户审计合规框架、反洗钱和反恐融资等。
与私人数字货币不同,法定数字货币或央行数字货币是“扎根”的,没有价格不稳定和合规问题。然而,与民营数字货币的开源、智慧创新模式相比,央行数字货币的创新动力和创新能力略显不足。一些经济体选择了以BaskLink技术为代表的隐写技术路线,如加拿大的JasPART项目、新加坡的Ubin项目、欧洲中央银行的斯特拉项目和日本银行、香港的中国的LangRank项目和泰国的NANTANON项目。一些经济体犹豫不决,是否采用区块链技术仍存在争议。于是,出现了所谓的基于账户和基于价值的央行数字货币的“二分法”,通俗地说,前者是国家发行和运营的“支付宝”,后者是国家发行和运营的“比特币”。实质上,前者“概括”了中央银行数字货币的定义,将电子货币纳入数字货币范畴。更确切地说,它应该被称为“中央银行的电子货币”。数据显示,与2018年58.4%的同比增速相比,2019年中国移动支付交易规模同比增速仅为18.7%,增速持续放缓意味着移动支付市场逐渐饱和,将进入存量竞争的发展阶段。因此,在第三方支付高度发达的国家,一些人对引入类似于“央行电子货币”的央行数字货币的意义产生了怀疑。
区块链技术具有不易篡改、可追溯、可追溯、安全可靠、异构多活、智能执行等优点。它是新一代信息基础设施的雏形,是新的价值交换技术的基础,是分布式协同生产机制和新的算法经济模。目前,各国央行基于区块链技术的数字货币实验进展迅速,涉及隐私保护、数据安全、交易性能、身份认证、证券和货币处理等多个领域。区块链作为一种全新的技术,当然也存在着一些不足,但这说明该技术还有很大的改进和发展空间。
中央银行数字货币的价值属性:中央银行债务还是私人债务
既然它被称为中央银行的数字货币,它应该是中央银行的责任。但也有人提出了*准备金模式:民间机构将*的准备金存入央行,作为准备金发行的数字货币也可视为央行的数字货币。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经济学家托比亚斯·阿德里安和托马索·曼奇尼·格里弗利称这种中央银行数字货币为合成中央银行数字货币(scbdc)。在这种情况下,所谓央行数字货币不是央行的负债,而是作为储备资产的央行负债。这是否是央行真正的数字货币还有待观察。当然,合成央行数字货币不能“一家独大,别无他法”。从技术角度看,它们之间的互动不仅没有显著提高央行的服务压力,而且增加了系统的复杂性。*准备金存款是指数字货币的发行、流通、回收、销毁等整个生命周期都依赖于传统的账户体系,特别是中央银行数字货币在各运营机构之间的流通。除了更新央行数字货币账簿外,还需要办理相应准备金账户的清算和结算。在一定程度上,它将牺牲系统的灵活性,准备金账户管理和限额管理的关系也将导致新的复杂性,可能还需要成立专门的清算机构来提供互联互通服务。
应该说,合成央行数字货币只是众多公私合作计划中的一个,而不是唯一一个。公私合作的目的是充分发挥公私双方的优势。一方面保持了央行的监管职能和信托背书职能;另一方面,充分发挥了民营企业的活力和创新优势。关键是,界限在哪里?如何分工?综合性中央银行的数字货币将数字货币的技术设计、系统建设和日常操作转移到市场上,同时将一定的货币发行权转移到市场机构上,是不是**?我们可以看看libra2.0的设计,它似乎是央行数字货币服务提供商的角色,为央行数字货币的发行和流通提供baas服务(区块链即服务)。央行不需要独立建设自己的央行数字货币系统,而是可以作为Libra网络的超级节点,直接利用Libra的区块链作为服务平台,发行、流通和管理央行数字货币。在这一过程中,央行没有转让发行货币的权利。与*拨备模式或综合中央银行数字货币相比,Libra2.0的中央银行数字货币服务提供商模式可能是公私合作的更好例子。
从中央银行的数字货币实验和计划来看,中央银行的直接债务模式可能是主流。2020年3月,当美国推出2.2万亿经济刺激法案时,它的第一个草案就是数字美元计划。该计划规定,数字美元由美联储发行,是美联储的责任。2020年5月,数字美元基金会和全球咨询公司埃森哲共同建立的数字美元项目发布了一份白皮书。白皮书还明确指出,数字美元是美联储的直接责任,并认为货币与货币有本质区别:货币主要是接受存款机构的责任,但货币是美联储的责任。它强调“中央银行货币起着特殊的作用,特别是在批发支付和证券交易中。在美国,没有比美联储发行的货币更安全的了。它降低了结算风险,提供了结算的最终性,因此监管者和市场参与者对使用央行货币有着强烈的偏好。这符合国际“金融市场基础设施原则”(pfmi)原则9“货币结算”。金融市场基础设施原则还强调,在可行的情况下,金融市场基础设施应使用央行货币进行货币结算。在中央银行货币不适用的情况下,金融市场基础设施应尽量减少和严格控制商业银行货币使用带来的信用风险和流动性风险。因此,从安全的角度看,应优先考虑基于央行直接负债的央行数字货币,而不是基于私人负债的央行数字货币。
2020年10月,欧洲央行将发布数字欧元报告,并计划在2021年年中开展数字欧元实验。报告指出,“数字欧元将是欧元体系的一项负债,是一个无风险的中央银行基金”,并强调“根据任何私人实体的债权发行的货币形式不是CBDC,即使它得到了欧元体系储备的充分支持”。显然,与数字美元一样,数字欧元也选择央行直接负债模式,而不是*拨备模式。
中央银行数字货币的产生:发行还是交换
货币发行与交换的区别在于,前者是货币发行机构的主体,属于主动供给;后者是货币使用者的主体,属于按需交换。由于有积极的供应,有裁量权的数量和表扩展的可能性。按需换汇是由需求驱动的,一种形式的央行货币换成另一种形式的央行货币,央行不扩大表内发行。因此,在央行的资产负债表上,两者的表现是不同的:按需换汇是在负债侧完成1:1的换汇,而资产并没有扩张;资产负债表扩张的问题是在资产负债侧进行扩张。
中央银行应该发行或交换数字货币吗?这取决于央行数字货币的定位和货币政策的需要。如果只是M0替代,它将像现金一样按需转换;如果央行根据货币政策目标的需要,通过资产购买向市场发行数字货币,它将得到扩展。扩容问题应明确合格资产的类,并以适当的数量和价格进行操作。
数字美元基金会的白皮书指出,数字美元是美联储的美元计价负债,也是M0的一个组成部分。作为补充,它像一张美元钞票一样分发。报告还强调,数字美元对货币政策的影响是中性的,不会影响美联储的货币政策。显然,该方案遵循了按需交换的思想。白皮书还提出了实物现金和代币数字美元的双层分销模式。然而,美国经济刺激法案中的“数字美元计划”摆脱了这一负担。在此基础上设计了家庭财政补贴和小额支付的场景,即“直升机投钱”。
央行数字货币的技术路径:基于账户还是基于代币
什么是中央银行数字货币,是中央银行数字货币研究与开发中首先要回答的问题。对此没有达成共识。2017年,美国学者科宁根据是否以中央银行账户为基础,提出了中央银行数字账户(CBDA)和中央银行数字货币(CBDC)的概念。2018年,国际清算银行(bank for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s)的一份报告给出了一个有趣的定义,但它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使用了排除法来定义。总结了现有的各种支付工具,进而确定哪些不是中央银行的数字货币。在逐一剔除之后,剩下的就是央行的数字货币。
国际清算银行使用了四个维度:是否广泛可用、是否采用数字形式、是否由央行发行、是否是类似比特币的代币。根据这四个维度,现金是广泛可得的、非数字的、由央行发行的、以代币形式存在的。银行存款广泛可用,数字,非中央银行发行,而不是代币。它们不是中央银行的数字货币。央行发行的货币除现金外,还包括银行存款准备金,包括存款准备金和超额存款准备金。银行准备金已经数字化,但国际清算银行认为,这并不是央行真正应该研究的数字货币。
一种可能的中央银行数字货币是中央银行的账户向公众开放,允许公众像商业银行一样在中央银行开户。这其实很容易理解,相当于央行开发了一款超级支付宝,针对所有C类客户服务。国际清算银行认为,由此形成的中央银行货币是中央银行数字货币,即基于账户的中央银行数字货币,或称中央银行数字账户。另一种可能的中央银行数字货币是中央银行利用比特币技术发行的代币,可以称为基于代币的中央银行数字货币,或中央银行加密货币(CBCC)。这种货币可以批发也可以零售。据笔者了解,token模式是一种基于密码学的新账户系统。本质上,它是一种新的加密方式。在这种模式下,用户可以更独立地控制帐户。基于帐户或代币的技术代表两种不同的技术路线。哪条路线是主流还有待观察。笔者认为,token模式可以突破现有账户体系的束缚,为开放环境下的交易安全、数据安全和个人隐私保护等问题提供一套新的解决方案。其支撑技术是区块链技术。
目前,大多数央行在数字货币实验中都选择了代币模式。同样,数字美元基金会的白皮书也明确指出,它的愿景是象征美国美元,使数字美元成为一种新的更有活力的中央银行货币。他们认为“代币化为支付和金融基础设施领域的创新提供了无与伦比的机会。”。他们还指出了账户模式中非最终结算的弊端:“移动支付系统速度更快、更方便,但仍以账户为基础,这意味着交易尚未完成或“最终”,在各自的贷款交易被记录、核对和结算之前,仍然可以取消交易。”
从隐私保护的角度来看,央行采用代币模式的数字货币可以吸收点对点支付和实物货币匿名的特点,将支付权交给用户。第三方支付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用户对银行账户的依赖和强加的约束(如需要访问多家银行的网银业务、一层繁琐的业务流程等),有效地释放了用户的支付主动性和主动性,降低了支付交易成本。但这远远不够。谁拥有货币和账户?信息对谁是透明的?它有多透明?能追踪到吗?这些应该由用户控制,但在经常账户模式下,中介机构有更多的控制权。
代币模式的另一个优点是金融包容性。美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2017年进行的一项调查发现,约1400万美国成年人没有银行账户。这一数字在COVID-19期间变得更加重要,这使得美国政府难以向其中许多国家发放紧急救援资金。基于token的数字美元钱包的相关成本低于传统银行账户,相应的服务覆盖范围可以扩展到没有银行账户但可以使用移动设备的人群。
央行数字货币与智能合约:谨慎还是积极
智能合约最早由密码学家nicksaab于1993年提出。它是一个功能齐全、灵活可控的程序,可以在区块链上调用。它具有透明、可信、自动执行、强制执行等优点。智能合约极大地扩展了数字货币的功能,发展了基于智能合约的各类去中心化金融,如存贷款领域的AAVE和COMPLINE、资产交换领域的Uniswap和均衡器、融资融券领域的dydx、金融衍生品交易领域的AUGURE、保险领域的nexus等,构建了基于数字货币的动态去中心化金融应用生态系统。
目前,加拿大、新加坡、欧洲央行和日本央行开展的央行数字货币实验均采用智能合约,其实验项目在以太坊、corda和hyperledger平台上运行,智能合约平台包括fabric和quorum、加拿大Jasper项目、日本Stella项目欧洲央行(ecb)和日本央行(bankofjapan)建立了基于智能合约的流动性节约机制(L)。新加坡的Ubin项目通过智能合约发行中央银行数字货币。结合中央银行数字货币的可编程特点,提出了中央银行数字货币发行的“前瞻性条件触发”机制,包括时点条件触发、流动主体条件触发、流动主体条件触发、流动主体条件触发、流动主体条件触发和流动主体条件触发,信用利率条件触发和经济状态条件触发。研究表明,可编程性为中央银行的数字货币提供了巨大的创新空间,有效地丰富了中央银行的数字货币,是一种新的货币政策工具。
数字美元基金白皮书也对数字美元的可编程性和智能合约的应用持积极态度。它认为,除了中央银行储备和纸币之外,数字美元还提供了新的功能和实用性,包括可编程性。数字美元的可编程性将为创新和价值转移的准确性开辟更多途径。它指出,“在全球范围内,政府和私人机构正在试验代币商品、合同和合法所有权。最关键的是,商业银行和央行的数字货币可以与算法驱动的智能合约相结合。尽管这一数字创新刚刚起步,但它仍在全球范围内不断扩展。指出中央银行数字货币的可编程性有两个优点:一是将可编程中央银行数字货币与数字证券相结合,可以实现真正的原子结算;二是数字美元的可编程性可以更好地控制用户数据的采集和利用,比如可控匿名。
中央银行数字货币的操作框架:单层操作与双层操作
2017年,笔者阐述了央行数字货币发行的双重制度:“虽然纯数字货币制度可能与银行账户无关,但我国货币发行遵循从央行到商业银行的双重制度,而目前的社会经济活动主要是以商业银行账户体系为基础的。例如,我们可以充分利用现有银行账户系统成熟的IT基础设施和应用服务体系,将大大降低数字货币推广的门槛,提高使用的方便性和灵活性,帮助广大客户使用数字货币。在融入现有应用的基础上,数字货币将向更加丰富、多样化的场景拓展,自身的服务能力和竞争力将进一步增强。”在具体思路上,可以采用“商业银行传统账户体系+数字货币钱包属性”的设计思路,使中央银行的数字货币既能有机融入“中央银行-商业银行”二元体系,又能重用现有成熟的金融基础设施。更重要的是,这种处理方式不仅可以将数字货币从银行账户中分离出来,还可以使数字货币独立出来,票据发行银行只需对数字货币本身负责,账户银行承担实际业务,应用程序开发人员实现特定的应用程序实现,具有明确的边界。如果辅以其他手段,银行存款大规模流失的可能性可能会降低。此外,增加数字货币的属性也是商业银行账户体系的一项创新。商业银行不仅可以利用现有的账户系统继续为客户提供数字货币服务,还可以利用数字货币的新特点,积极拓展新业务,进一步增强服务能力和竞争力。
此后,国际清算银行的报告提出了类似于二进制的双层结构。事实上,kumhof和noone(2018)提出的间接CBDC模和Adrian和Mancini Griffith(2019)提出的复合中央银行数字货币也采用了双层架构。两层架构正在逐渐形成各国的共识。
但笔者认为,双层运营与单层运营的关系并不是两种选择中的一种,就像出租车和公交车一样,二者似乎是兼容的,供用户选择。上述数字美元方案不仅提出了两层操作,而且考虑了单层操作,即美联储直接向公众提供数字美元服务。如果央行的数字货币直接运行在以太坊、libra2.0等区块链网络上,那么央行就可以借助其baas服务,直接向用户提供央行的数字货币服务,而无需借助中介机构和用户托管的数字钱包。单层操作可以使中央银行的数字货币更好地惠及弱势群体,实现金融普惠。欧洲央行的数字欧元报告也考虑了单层操作和双层操作。用户可以直接访问中央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也可以通过中间人作为结算**进行数字欧元交易。
央行数字货币的建设和推广是依靠新金融科技公司还是传统金融机构?当然,这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从理论上讲,只有充分发挥各方优势,央行数字货币才能扎根并稳步发展。
中央银行数字货币与货币政策工具:有息还是无息
没有利息,央行的数字货币只是一种支付工具,就像实物现金一样;有利息,央行的数字货币是一种生息资产,成为一种新的价格货币政策工具。一是批发端,当央行数字货币利率高于存款准备金率时,将取代存款准备金率成为货币市场利率走廊的下限;二是零售端,央行数字货币利率将成为银行存款利率的下限。如果中央银行的数字货币完全取代现金,就可以实施有效的负利率政策。然而,不少人对央行对数字货币的计息方式产生怀疑,担心存款会从商业银行转移到央行,导致整个银行体系的信贷能力萎缩,成为“狭义银行”。
在我看来,从本质上讲,央行对央行的数字货币拥有无可争辩的控制权,央行的数字货币并不是银行存款的完美替代品。比如银行存款可以透支,但央行的数字货币不行,商业银行也不是完全被动的,他们会对央行数字货币的优势做出反应。为了防止在计息的情况下央行数字货币替代银行存款,至少可以采取以下措施,增加银行存款向央行数字货币转化的摩擦和成本。一是央行可以参照《实物现金管理规定》,对央行数字货币实行“同质化”管理,从而控制央行数字货币的大量持有,实质上就是控制大量现金的提取。其次,央行对银行存款每日向央行数字货币转帐实行限额,对超过规定限额的余额不支付利息,从而降低了央行数字货币大额转帐的吸引力。第三,商业银行推出大额央行数字货币提款通知期,对可能接近现金存储成本的异常大额余额征收手续费。第四,商业银行应提高银行存款的吸引力,如提高利息或改善服务。因此,没有必要对央行的数字货币产生“狭义银行”恐惧症。
数字美元方案似乎不关心“狭义银行”,提出直接计算数字美元的利息,突破了目前各国央行数字货币实验中不计息的谨慎思路。尽管欧洲央行关于数字欧元的报告强调应避免银行存款突然向数字欧元转移资金所带来的风险,但并不反对计算数字欧元的利息,并提出所谓的“分层利息制度”,以减少数字欧元的潜在影响欧元对银行业、金融稳定和货币政策传导的影响,不同数字欧元持有量的利息计算采用可变利率。
中央银行数字货币的监管考量:平衡隐私保护与监管合规
身份公信力是现代经济社会稳定运行的基础。身份管理非常重要,世界各国都将其视为最基本的社会治理制度之一。在中国,从商代开始就有了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这是征兵、征税和管制的基础。户籍管理不仅在中国,在其他国家也是如此。涉外户籍管理基本上称为“民事登记”或“户籍”和“人事登记”。如果现实生活中的身份管理依赖于人口登记,那么如何在数字世界中开发、维护和控制数字身份呢?目前的公钥-私钥系统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这些都是中央银行在数字货币方面必须研究的问题。
密码算法是中央银行数字货币的技术支柱之一。现有的加密数字资产的纯匿名方**给用户带来财产损失风险,这是央行数字货币系统必须彻底解决的问题。同时,在央行数字货币的用户体验上,也要考虑用户个人隐私保护的需求。通过隐私保护技术,可以保证用户数据的安全性,避免敏感信息的泄露,不损害可用性,从而为央行数字货币的流通创造更健康的使用环境,体现央行数字货币的竞争优势。在央行数字货币监管方面,利用数字货币“前自愿、后实名”的特点,通过安全和隐私保护技术对相关数据的使用权进行管理,实现一定条件下的可追溯性,并确保大数据分析和其他监管技术是有用的。
在笔者构建的“一币两库三中心”中央银行数字货币原系统中,中央银行通过认证中心对中央银行数字货币机构和用户的身份信息进行中心化管理,认证中心是系统安全的基本组成部分,也是中央银行数字货币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可控匿名设计。登记中心记录央行数字货币及相应的用户身份,完成所有权登记,并记录流程,从而完成央行数字货币产生、流通、校验、消亡的全生命周期登记。这里的机制是,如果认证中心和注册中心的数据不需要监管和公正,就不应该随意匹配,应该有防火墙,实现双方相关数据的隔离。独立、严格的数字身份管理不仅可以提供公共服务,而且可以保护用户的隐私。
后记
2017年,笔者撰文探讨了数字法定货币的内涵和外延:“法定数字货币在价值上是信用货币,在技术上是加密货币,在实现上是算法货币,在应用场景上是智能货币。与现有的私人数字货币和电子货币相比,法定数字货币将呈现出新的、更好的品质。使货币价值更加稳定,数据更加安全,监管更加有力,个人支付行为更加灵活,货币应用更加智能化,不仅能为公众服务,还为经济调控提供有效手段,为监管技术的发展创造了坚实的基础。这些**品质正是中国合法数字货币追求的目标。”
到目前为止,虽然各国都“领先不出问题”,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央行数字货币,但无论是数字美元计划还是数字美元计划白皮书都表明,美国已经正式加入“热点央行数字货币战”。事实上,无论是虚拟货币的监管,稳定币的市场探索,还是美联储“体制内”的研究创新,都涉及到本文所讨论的央行数字货币的关键考量。美国的选择范围很广,客观上给以后的发展留下了很大的灵活性。美国的加入将起到催化剂的作用,大大加快全球央行数字货币的研发。央行数字货币的时代可能已经不远了。作为一个大国,我们应该在这波数字创新浪潮中迎头赶上,取得积极成果。
数字时代已经到来,数字货币时代也将到来。
文章标题:姚谦:关于中央银行数字货币若干问题的思考
文章链接:https://www.btchangqing.cn/193253.html
更新时间:2021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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