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岩：区块链是数字技术霸权之外的第三种选择

将公共权力移交给掌握先进数字技术的寡头，并不是更好的社会治理方式。

原题：Capriccio：区块链提供了超越数字技术霸权的第三种选择

我不是一个对时事和政治不感兴趣的人，但我从不在这里谈论它，因为我相信专业精神。在我离开学校的20年里，我在几个行业工作过，更不用说有什么成就了。然而，我深知，在任何一个实践（而非纯粹的学术）领域，80%以上的“真知识”从来没有出现在文字中，而只是来自实践。因此，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一个人要想明白一件事，说清楚一件事是不容易的。对于那些你可能非常感兴趣的事情，花了很多时间去阅读媒体和文献，但长期没有从事专业工作，往往连基本信息都是零碎的，甚至是错误的，更别说有什么可靠的意见，所以你应该保持谦虚和距离。

除非它与你的专业领域相交叉。

幻灭

国内外有很多人不理解美国大选的混乱局面，假装理解。原来，我不明白。现在不轮到我们参与日常工作。但这些天，道路转向山顶。由于美国互联网技术巨头的联合行动，他们不仅统一了特朗普家族的头衔，而且还“迅速杀死”了自己的党员，使他们在过去几年被特朗普杀死的欧盟国家，陷入一片狼藉，也感到意外。最令人震惊的可能是帕勒被勒死。在我看来，这比封杀任何个人账户都要严重。有评论人士指出，这件事具有讽刺意味：政府在230条下做不到的事情，在230条保护下的互联网巨头可以轻而易举地与其他平台合作。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双重标准真漂亮。人们终于提出了一个姗姗来迟的问题：谁统治世界？世界将走向何方？

当然，互联网技术巨头的统一行动背后也有协调。会有一些“世界和平”的积极分子告诉你，所谓的新霸权崛起和权力移交纯属空穴来风。所发生的一切恰恰反映了美国深层政府的意愿。没有统一指挥，科技巨头就不会如此协调。因此，一切都离不开政治斗争的轨迹，这是自竹秘书年尧舜禹时代和古罗马格劳克斯兄弟遇害以来我们所熟知的。

然而，大多数有眼光的人还是看到了区别：关键不在于是否，而在于是否。这一次，国际科技巨头们已经向我们清晰地展示了自己的能力：他们平时拼尽全力，像狗和鸡一样飞来飞去，仿佛永远不会在锅里撒尿，让大家都能放松下来。但在关键时刻，我们应该共同努力，防止人杀佛杀。多么强大啊！更重要的不是能力，而是效率。在过去，政变或革命的低成本常常用“不流血”来衡量。不杀人，不流血，是前辈们能想到的最舒服的方式。如今，科技巨头可以用手机发出命令。几分钟内，一些工程师会在键盘上键入几个字符，然后在屏幕上单击鼠标。如果你是美国总统，你会立刻死去，代价几乎为零。如果革命瞬间成功，同志们就不需要努力了。所以，21世纪的五分之一已经过去了，一些人仍然嘲笑“键盘人”。事实上，这些过时的大脑并不了解键盘的威力。这一次他们明白了，一个10美元的平行胶片键盘连接到一个关键节点，比一千个部队更强大。

帕勒的联合封锁宣告了自由主义在中央集权的互联网上的幻灭。这是一种在专家眼中早已荒诞的错觉，但当你随时打电话、打电话时，大多数人只会轻蔑地微笑。我没想到华盛顿沼泽的鳄鱼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揭开盖子，释放怪物。人们并不指望数字时代的爬行动物能控制这些怪物。他们甚至会丢失笔记本，而且他们太老了，说不出第三个愿望。他们如何理解数字力量的力量？人们不应该指望华尔街能控制这些怪物。如果我们按照目前的模式，20年后，华尔街将只会是这些科技巨头云服务器上的一个应用程序。在今天华尔街的数十万人中，只有一小部分人有幸与科技巨头结成联盟，而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的命运将通过看看今天的帕勒而知道。

在世界其他地方，我们听到很多幸灾乐祸的声音，好像这与此无关。我是图森。数字技术是一种新的全球力量，它正在迅速崛起，并且正在加速发展。大多数人对此并不清楚。即使有，处理的手段也往往过时，效果只能是局部的。我们对此并不陌生。在文艺复兴和大航时代，工商文明被提升为新的世界强国时，东亚各国普遍采取闭关锁国、重根抑末的战略。它确实抑制了国内工商界强大集团的崛起，但数百年后，它作为一个整体崩溃了。

硅基文明大势所趋

就数字技术本身而言，它还处于一个非常早期的阶段，大约在新世界发现二百年后，也就是大约1700年前：财富一直在激增，但国王仍然是国王。历史上，今天的算力密度太低，能源供应太少，连接速度太慢，算法太弱，低水平干预碳基灵长类动物太多。然而，得益于摩尔定律，数字技术带来的冲击和颠覆已经等不了几百年了。在“100亿人口”和“1000亿智能设备”这两个目标中，后者可能实现得更快。久而久之，世界资源主要由智能机器消耗，生产和消费主要由智能机器完成，作战和执法主要由智能机器进行，数以千万计的能连接大脑和计算机的新物种，经过基因改造，能够健康地生活200年来，被尤瓦尔·赫拉利称为“人类”。当时，人们的社会地位主要取决于他们与智能机器的亲和力。无论我们多么保守，都不可能想象这种变化只会影响经济，不会波及其他领域，不会重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会改变社会的秩序和结构，不会重新定义全球地缘政治。那么，自从五月花登陆新英格兰后，结果不仅仅是克隆了一个英格兰，那么马斯克去了火星，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他会不会只克隆一个人类的新住所？如果像我这样年纪的中年人照顾好自己的健康，他将有很好的机会见证太阳系新数字罗马帝国的诞生。三体可能不是科幻小说，而是一个略带隐喻的预言。

我想说的是，不管你怎么看我打开的这些脑洞，不管你个人是支持还是反对这样的趋势，世界上以数字硅为基础的文明的趋势是不可阻挡的。特朗普集团的互联网社交死亡，不过是被这股潮流压碎的一堆耀眼的路边骨头。

数字公共权力的寡头统治不是一件好事

趋势是不变的，但有不止一条道路。我们要考虑的是，在这种大趋势下，我们是否有更好的路径选择。

当前的路径是什么？在市场竞争中获胜的是一些全球数字技术寡头。在未经授权和有效监督的情况下，他们掌握着巨大的公共权力，并将其用于经营民营企业。按照目前的路径，新的数字技术寡头们迟早会通过冲突或微妙的变化成为世界的真正统治者。通过传统的方式，一些国家可能能够在几十年内抑制这种力量的增长。但是，这种压制不可能持久，只能是暂时的、局部的，而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积累，会导致整体的落后甚至颠覆，因为创新力的抑制。

我们应该为新霸权的崛起欢呼吗？由于人类自古以来就生活在金字塔体系下，所以大多数人不是处于这个霸权之下，就是处于那个霸权之下。或许我们可以对尖塔的更换持一种袖手旁观的态度，甚至欢迎和赞扬这种改变？或者，严肃地说，将部分甚至大部分公共权力移交给掌握先进数字技术的寡头，是一种更好的社会治理方式吗？

作为一个普通人，我质疑这一点有三个原因。

首先是对这种新公共权力来源的不信任。现代社会公共权力的来源有一整套不同于市场体制的理念和制度。虽然有一些**企业家变成**政治家的例子，但从总体上看，市场竞争并不是选拔**公务员的有效机制，更不是合理的授权机制。换言之，一个民营科技企业家因为在市场竞争中获胜，在公共事务中获得了巨大的权力。这种权力的来源是不合理和不健康的。

二是对新公共权力运行过程的不信任。数字技术寡头政治的高效率、低成本、强效应与决策执行的随意性、非透明性、非监督性相结合。不仅普通人没有力量反击，连传统秩序中的强者也愿意低头。正如在禁止特朗普和帕勒的事件中所显示的那样，这些寡头们在使用权力时是如此高效，如此有效，而且抵抗力非常弱。寡头们不关心自己不同行为和主张之间的内在矛盾，甚至懒得向外界解释。通常，话多的政治领导人只能隔着大西洋低语“有问题”。任何一方或另一方的机制基本上都不能对其产生任何监督和约束作用。如果你怀疑**权力肯定会导致**腐败，那么21世纪将给你新的验证机会。然而，失败的代价将是极其沉重的，因为在不久的将来，随着人工智能、新一代无线通信、物联网和机器人的发展，技术寡头消灭对手的能力将不仅仅局限于互联网虚拟空间。在那个时候，我们大多数人能想到的**的生活可能是暂时的数字奴隶。

三是新权力与旧权力的冲突，必然会牵扯到大量普通人，改变很多人的命运。这个问题是如此现实，以至于它在几个地方以不同的方式发生。正是因为这个现实，这里省略了这个表格。

请不要误会我。我不是说我不欢迎硅基数字文明的兴起。如果要在人群中分左、中、右三派，我一定属于“未来派”。然而，正如我之前所说，我认为趋势是不可避免的，但路径仍然是可选的。确实还有另一种方法。这里的“另一条路”并不是让一些中国人对世界上“最近发生的事件表明，只有我们才能有效应对和有效预防”感到自满和自信的方式。坦白说，我不喜欢这种第二种方式。随着民主党上台，我们将拭目以待，看看数字技术寡头们会得到什么样的奖励和纵容。但一个不祥的预感是，如果他们和我们各自走目前的道路，过去的2018年可能是中国最接近全球数字技术高峰的时间，未来的差距可能会拉大。

也许还有第三条路。

区块链：第三种选择

这次帕雷尔被封后，一些听我介绍区块链和去中心化互联网的朋友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他们马上明白去中心化互联网的含义。但事实上，我觉得他们不太明白。

目前，全球区块链技术界正在构建一个去中心化的互联网技术栈，其中区块链起着核心作用。这种新的互联网技术在存储层、计算层、互联层和应用层都是基于区块链的范式，或者直接与区块链一起开发。人们称这种新的互联网为去中心化互联网，或开放式互联网，或Web3.0。在这个新的互联网技术堆栈仍然非常年轻。它有多嫩？性能低，存储不可靠，价格昂贵，使用非常麻烦。但它有它的力量。在此基础上开发的应用程序不能被删除、密封、隐藏或修改。他们只会遵循既定的指导方针。如果Parler是基于这种技术构建的，那么就没有被关闭或拔出的风险。

数字资产和去中心化金融（DeFi）是这种力量的第一个证明。在过去的一年里，全球数字资产的规模增长了两倍多，而DeFi的规模增长了30多倍。然而，这些应用在某种意义上加深了人们对区块链的误解，比如将区块链视为一个**自由、反监管的异类。

但事实上，区块链唯一真正的本质是“遵循规则”。

2016年，IBM观察到一个名为以太坊（ETHereum）的新区块链项目的兴起，因此它派出了一个名为Henning Dietrich的联络人与以太坊核心团队联系，以了解以太坊的特点。当时，IBM对区块链的内部理解主要中心化在两个方面：一是机构间共享数据和流程，建立信任，减少交易摩擦；二是设备民主。然而，在研究了以太坊之后，这位联络官得出了不同的结论。他将以太坊描述为一台公共计算机，“一旦部署了程序，它就可以准确地执行。”确定性是以太坊知名的特点。后来，他的报告在稍加润色后发表了。我在离开IBM之前读过。在我早期对区块链的理解中，这是两本或三本书中起决定性作用的一本。

我想用另一种方式来表达亨宁·迪特里希的结论：区块链是目前唯一能够保证规则刚性执行的计算网络。有了这样的认识，我所说的“第三条路线”就会变得清晰起来。

基于区块链的理念和技术构建一个安全、强大、可靠，最重要的是规则刚性的新互联网，确实是有可能的。区块链可以进一步刺激创业，有效限制数字技术寡头的私用和黑箱操作。作为唯一拥有立法权的人类组织，政府可以通过区块链实施更高效的社会治理。对于这样的基础设施，我们应该欢迎并积极推进，而不是把它当作一种胆小的方式。人们可以得到规则的保护，享受被偏袒攻击的恐惧。对于真正的企业家和创新者来说，他们失去的是攫取和滥用职权的恶性诱惑，但得到的却是一个平稳的市场和一个健康的竞争环境，而不违反规则。或许更重要的是，区块链规则的僵化将迫使政府、公众和企业坐在一起，认真讨论人类将为即将到来的硅基时代建立什么样的元规则，从而促进新治理机制的出现和成熟。也许只有当这种情况发生时，人类作为一个整体才能避免《黑客帝国》和《终结者》所预言的命运。

目前，我认为世界不可能转向第三条路线。总的来说，人类仍在沿着第一条线一鞠躬一鞠躬地奔跑。在区块链和DeFi的道路上，我们中只有少数人是异构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被理解。但希望这次事件能提醒人们注意这个问题和第三条道路的存在。尤其是那些有影响力和决策资源的人，在天基物联网、自动武器和武装机器人到来之前，你还有几年的时间去思考和做出不同的选择。在那之后，我们可能不得不像普通人一样考虑何时、如何向科技霸权投降。让我们学习区块链。不要被“分权”的文字游戏吓坏了。毕竟，中心面临的**威胁不是分权，而是下一个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