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川：数字人民币不会取代美元，也不会威胁全球货币体系（演讲）

中国人民银行前行长***17日在“2020上海金融论坛”上发表题为“信息技术发展促进智能系统现代化和跨境支付便利化”的主旨演讲。

他在讲话中表示，正在测试的数字人民币不会取代美元等现有货币，也不会对全球货币体系构成威胁。不过，他指出，数字人民币实时处理支付和外汇交易的能力，可能会改变跨境贸易，并支持北京推动人民币国际化的努力。

“如果在零售交易的瞬间实现货币兑换，并且交易可以受到监管，这就为互联互通带来了新的可能性。”

中国央行数字货币计划的主要支持者***表示，重要的是，数字人民币并非旨在取代美元和欧元等全球公认的法定货币。

他解释说：“如果你愿意，数字人民币可以用于贸易和投资。”。但与天秤座不同的是，我们没有取代现有货币的野心。”

***在致辞中表示，中国希望说服消费者和海外商户逐步接受人民币数字支付，而不是挑战外汇监管框架和货币体系。

他说，中国从对天秤座（现更名为diem）的反应中吸取了教训，世界各国的决策者对此采取了更为谨慎的态度，担心这会扰乱金融体系，影响中国的货币**。

***说：“一些国家担心人民币国际化。我们不能在敏感问题上强迫他们，也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他们。我们必须避免给人留下沙文主义的印象。”

以下为原文：

女士们先生们，你好！我很高兴能够参加2020年上海金融论坛。我也感谢组织者邀请我。本次会议的主题是“改革开放：双循环下的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我觉得这个话题很重要很好。我想借此机会谈谈it发展促进智能系统现代化和跨境支付便利化。

首先，我们想说，科学技术的发展给许多商业模式带来了新的机遇和挑战。支付系统和数字货币的现代化也是一个备受关注的领域。不久前，***总书记在某个场合提到“加快实施数字货币研发”。这也是我们的任务。我将在这方面讨论这个想法。

支付系统。首先，我们应该在付款时或付款时做什么？接下来，我们可以思考新技术将在这方面带来哪些变化。尤其是在零售支付中，在零售支付的时刻，消费者首先要获得价格，并通过价格来考虑是购买某种东西还是购买某种服务。如果是跨境交易，还需要获取汇率信息，并考虑以后是否购买。如果是现金交易，你可能需要提前准备现金。如果是账户交易，您需要立即完成部分交易。如果您使用信用卡，您需要获得授权。如果您使用信用卡，您还需要验证您的身份。

当商务部收到钱时，它必须对销售税或增值税进行记账。那么，为什么许多零售商或国家需要收银机呢。此外，交易完成后，还需要进行财务核算。在接收货币时，还需要考虑是否是假币、交易是否合规、交易是否真实等，如果是信用卡或信用卡，信息传输过程也需要加密，以确保不会被截获。

在交易的时候，我们实际上需要做点什么，这无非是两个方面：

首先，获取一些信息。

第二，做一些数据处理。

过去，由于通信设施和算力的限制，当时获得的信息可能是有限的，要处理的内容可能不会太多，太多可能无法处理。有两种治疗方法

首先，有很多东西可以当场处理，比如POS机或者手机作为移动终端。

第二，可以传送到数据处理中心。现在有了云计算。在过去，没有云计算，也可以转移到数据处理中心。

总之，如果通信和处理能力大大提高，交易时可以做更多的事情。这是分析问题的方法。

在信息获取和处理能力有限的情况下，有很多事情要推前推后推。所谓推到前面，比如说对于消费者来说，如果你想跨境消费，就应该提前把外汇放好，把你的货币兑换回你想到达目的国的外汇。你**多换些衣服，否则你会有麻烦的。更换后，最终不得使用，更换后更换。有时，由于不同国家的外汇制度不同，你可能会遇到一些困难。另外，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事前还是事后，都需要承担汇率风险。当然，也有一些人只是在换完钱后把剩下的钱放进抽屉里。这种持有资金也要承担风险。

汇兑，一般国民经常项目是可兑换的，但资本项目不一定，所以有很多地方兑换或限制。同时也很难控制年度配额的数量和数量。因此，由于每年的限额数额较大，无法控制其使用。有时，这种使用可能是不合规的。有人说这是经常项目的交换，但实际上是用于资本项目。

我们说，对于商户来说，如果使用POS机或收银机，往往需要事后将现金或账务项目汇入商户账户，这也有利于税务和会计等财务分析的需要。那么商业银行在这一过程中也将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最终交割，尤其是目前的支付工具，如卡、移动终端、手机等，涉及到交割和风险控制。跨货币问题也可能涉及央行，央行需要进行清算。商业银行和中央银行在这里可能做的一些事情是在交易时间之后，也就是说，在交易之前或之后有很多工作要做。

我们认为，在通信能力、信息获取能力和数据处理能力得到很大提高后，可以调整工作量的分配。这种调整可以在交易的时候做得更多，这可能会使支付更加方便，尤其是跨境支付。

当然，我们也说区块链和分布式账本系统是一种选择。当然，这也涉及货币问题。它还涉及到商家代收消费税或增值税的问题。这并不像私下支付现金然后什么都不做那么简单。

目前，随着信息获取和处理能力的提高，更多的工作可以在交易时刻或交易时刻完成。一种可能是把汇率工作放在这个环节，也就是说，当你购买的时候，你可以在你原来的账户里兑换某一种货币的货币。兑换的金额与你想购买的商品或服务完全相同。

此外，信息可以比以前更方便。这里的第一个主要信息是汇率信息。汇率可以实时利用当日的固定汇率或外汇市场的信息。如果是一些小国的货币，也可以采用套利汇率。总之，这与以前的情况不同。

另一个好的控制是交易现场。商人有一个代码，所以他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他可以清楚地区分这是否是一个经常账户付款。无论哪个国家，交易所的规则是否符合。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也可以说是一种智能合约。

智能合约应该说，最简单的智能合约就是有条件的陈述。如果是别的，也就是说，在什么情况下可以进行交换而不能进行支付，那么它就可以被控制。这样，可以减少交易前后的大量工作，而这些工作目前可以通过现代IT技术来完成。这也更符合亚洲特别是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的需要。

去年夏天，天秤座（Libra）被引入时，它的一些货币就显得屈尊俯就。它的货币出来以后，其他国家的许多货币将来可能会被替代，这就引起人们对货币**、美元化或被其他货币替代的担忧，以及一些国家自身宏观调控所需要的一些基本措施是否正确的简言之，对于顺利实施有很多担忧。当然，它提议盯住一揽子货币，但没有给出非常明确的方法。因此，经过一段时间后，修正后的第二个版本只盯住美元。因此，许多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都会担心美元化。

你可以看到很多美元化的例子。其中一些是极端美元化。我们可以看到津巴布韦在高通胀之后的全面美元化。还有许多国家部分实现了美元化。根据他们存款的性质或货币使用的性质，这个国家使用的美元有百分之几十，也就是说，其中一部分是美元化的。这些国家会抱怨美元化会带来很多问题，所以这是需要注意的一点。

不久前，我在中国、新加坡和重庆的论坛上也说过，在中国周边的邻国中，我们东亚有中国、日本和韩国，现在我们有10个东盟国家。东盟十国的发展水平也大不相同，各国的宏观管理水平也不尽相同，因为债务水平在很大程度上与国际收支平衡有关，会影响各国汇率制度的选择。由于存在着巨大的分歧，我们应该尽量不去取代其他国家的货币**，使他们的货币政策和外汇政策不再生效。

另外，考虑到各国宏观调控的需要，也可以照顾到人们对美元化的担忧。由此可以推断，事实上，我们谈论人民币国际化，是指人民币可以自由使用。如果你愿意使用它，你可以在贸易和投资中使用它，但我们不想取代其他人在各个方面的应用，如天秤座。因此，我们说一些国家也担心人民币国际化。其实，我们不能触碰这些敏感点，不要强求它们，避免大国沙文主义的可能。

那么，在此基础上，根据我刚才所说的，如果在零售交易的那一刻实现了交换，如果在技术上能够验证交换条件，将给互联互通带来一种新的操作可能性。

以过去使用信用卡为例，你的信用卡是美元账户，银联卡是人民币账户。当你在海外交易时，也给你交换的便利，但交换信息往往不及时，有时不透明。我们说visa和master卡都愿意向您承诺优惠的汇率待遇，但事实上有时未必如此。

我们说，以目前的互联网技术和移动终端的处理能力，以及云计算的处理能力，这些事情变得比以前更有可能。

首先，不同汇率的选择是相当及时的。

第二，智能合约。

我们说，即使经常项目是可兑换的，人们对经常项目的理解和具体规定有时也是不同的。比如从中国的角度看，像世界上其他国家一样，洗钱、恐怖融资、毒品、军火交易，这些都是禁止的，也是不符合规定的。然而，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规定。例如，中国认为跨境赌博交易不合规。因此，在实施过程中，需要通过有条件支付或智能合约的方式进行控制。

此外，经常项目与资本项目之间也存在一些模糊区域。比如在国外购买个人健康保险或者财产保险，比如几年前在中国，管理部门也明确指出这是不符合规定的。有时候它的定义并不完全清楚。如果在交易的那一刻，条件可以审查，而且也很容易做到，因为有这个商户代码，不同行业也有支出限额标准，那么这些条件就可以执行了。通过这些实现，可以实现交换的合规性，同时不需要太复杂，也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延迟。

这里也有一个优势。有很多补充卡。例如，在信用卡附属卡的情况下，如果在家赚钱的人是主卡，他的孩子可能有附属卡。他们中的一些人上学或旅游。有时候非成年人的自律能力还不够，所以有时候消费也有限制，哪些是不允许接触的，哪些是不准备支付的，哪些是他家人设定的什么样的限制，这些事情都可以通过智能合约或者有条件的支付来完成。

知名的好处之一是，由于单笔交易的金额相对较小，因此更容易看出其他人是否定期交易。同时，用少量的交易积累去做不符合规定的事情也非常困难，比如做资本项目，比如出去做金融市场的投机交易。

对于消费者来说，它不需要提前兑换，使用后也不需要兑换回来，因此面临的汇率风险较小。

我刚才说了，交易前后的工作量会大大减少。在交易的时刻，会有更多的信息采集和数据处理工作量。但**，在交易前后都会有一些工作要做。事后，可能会有跨币种交割。一种是冲抵后交割，另一种是冲抵后交割。可以由中央银行或中央银行直接负责某一货币的交割和清算。

我们知道RS已经在香港成立。一是香港监管部门已任命汇丰银行负责美元清算、渣打银行对欧元结算、中国银行香港银行进行人民币清算。这样，他们就可以承担这项工作了。就香港的体系而言，香港和大陆共享同一时区，但与美国元和欧洲的时区不一样。因此，跨时区时，仍会有少量汇率风险。但是，大商业银行的控制能力相对较强。此外，还有一些风险管理工具。此外，汇率在一天内的变化将相对较小。然后，各国央行之间也可以有类似的安排。

我在这里特别强调的是，不必进行全额结算。例如，RS是一个实时全额结算系统。事实上，有些东西可以在净额结算后交易。因为时间的关系，你可以在同一天处理。如果每个人的汇率都比较稳定，一周三五天就能搞定。简言之，安排此类交易的汇率风险相对较小。同时，央行和大商业银行运用风险管理工具和保险的能力相对较强。

如前所述，去年推出Libra时，它的目标是跨境汇款。虽然跨境汇款也是一种需要，但我们说，如果跨境汇款可以用一揽子货币或美元实现，并借助Libra技术，那么它是否可以用于本地零售，在落地后可以购买，比如那些在美国工作并被送回墨西哥的人，如果零售系统做到了的话不支持的话，还需要把汇来的钱放回当地。放回本地后，还涉及是否存在汇率问题，是否存在政策障碍，是否方便。所以我们说零售系统和支付系统还是比较基础的。如果零售体系发展良好，同时，我们可以暂时避免大家对美元化的担忧，就像刚才提到的方案。在这种情况下，汇款问题实际上更容易解决。汇款的一些障碍不在于技术，而在于政策和制度。

在汇款的交易时间内，如果实现了汇兑，那么在汇兑过程中，汇率问题实际上遵循了市场规律，较少涉及政策障碍。另外，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还可以检查是否是洗钱，是否有恐怖融资，是否有毒品，是否有赌博等。同时，如果每个月汇一次钱，或者三个月汇一次钱，总额不会太大，而且很容易审核。这一数额可能相当于正常数额，不会造成资金或大量的欺诈和洗钱。

我们可以想象，按照上述零售交易的做法，汇款不应该有太多的技术问题。当然，汇款过程中也会出现一些风险管理问题，而且还会涉及汇率问题。**是说，涉及双方的金融机构应该安排一定的费用，这样可以弥补风险和运营成本。因此，各种新的方案和创新可以有相对客观的成本核算。

**，未来全球货币发展的方向是什么？我想你不能肯定。如果未来有一种世界货币，不管是特别提款权还是特别提款权的变体，也许它真的是一个大国，比如美国，把美元适用于全世界。既然这样，按照我们刚才的思路，技术的适应性应该不是问题，很多方案都有相当程度的灵活性，可以及时调整，以适应未来全球金融格局变化的需要。

如果利用交易瞬间的信息获取和信息处理能力，可以在支付体系现代化、跨境支付便利化等方面做大量工作，并能发扬光大。也就是说，它与现有系统和以前的系统有很好的衔接，对未来也有很好的适应性。这种做法类似于天秤座或其他国家，Diem和代币基数字货币有明显区别。它反映了以账户为基础的双层银行体系的优势和好处。

以上是我在支付系统现代化和跨境支付便利化方面可以做出的选择。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