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行数字货币钱包“闪电测试”的背后，DC/EP大规模实施的难点是什么？

来源：连欣，作者：陈刚

近日，建行在其手机银行应用中开通了面向普通用户的央行数字货币（DC/EP）钱包。

然而，当许多人兴奋地尝试新鲜食物时，他们发现这项功能在上网一个多小时后就被关闭了。对此，建行表示：这是在技术研发过程中进行的相关功能测试，并不意味着数字人民币正式推出。目前，这项试验已经完成。

虽然空间是快乐的，但也意味着DC/EP更近了一步。根据联信此前的报告，目前已知的建行开行测试区域包括苏州、深圳、石家庄、上海、广州、郑州、云南文山、浙江诸暨、安徽芜湖、山西临汾、江苏南通、河北唐山等。，覆盖范围远超此前披露的深圳、苏州、雄安、成都、冬奥会试点地区。

然而，DC/EP要正式大规模登陆还为时过早。8月3日，央行在2020年下半年视频会议上指出，上半年“合法数字货币关闭试点成功启动”，2020年下半年“积极稳妥推进法定数字货币研发工作”，这意味着它至少在2020年仍处于研发试验阶段。有人猜测，根据冬奥会DC/EP封闭式内部测试试点，DC/EP不会在2022年冬奥会之前大规模推出。

早在2014年，央行就成立了专门小组研究合法数字货币的发展。从那以后已经过去了六年，但它仍处于一个小规模的内部试验中。在央行谨慎低调的背后，DC/EP大规模实施的障碍是什么？在技术支持、运行机制、风险防范和监管等方面面临哪些挑战？

真实流通环境的安全与效率检验

去年9月，央行行长易纲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的新闻发布会上介绍DC/EP时说：“我们现在没有时间表。我认为会有一系列的研究、测试、试点项目、评估和风险防范。特别是，如果跨境使用数字货币，就有反洗钱、反恐怖融资、反避税天堂和‘认识客户’等一系列监管要求。”

也就是说，在DC/EP大规模流通之前，需要在“硬件”和“软件”两个层面做大量的准备工作。

在技术方面，央行相关人士此前多次提到，DC/EP不预设技术路线，也不一定采用区块链技术。据了解，多家指定运营机构采取了不同的技术路线，最终将择优选择。一位专业人士向联信指出，DC/EP已经经历了6年的研发，经过修改、开发、测试、运行等环节，技术本身一定已经成熟。毕竟，它已经开始在苏州、深圳等地的具体场景中应用。

然而，与目前封闭式内测的“真空”环境相比，未来大规模流通的真实场景在支付结算的高并发性和安全性方面提出几何挑战。例如，对于零售支付场景，中国银行原副行长王永利认为，应实现每秒至少30万笔交易的高并发需求。

更大的问题是，真实流通场景下的应对方案不能是“实战演练”，只有通过假设条件下的试压演练和不断扩大试点范围，才能发现问题、解决问题。DC/EP的内部测试注定是一个长期的、渐进的过程。

另一方面，正如区块链中存在着“去中心化、安全化、高性能”的三角问题，DC/EP还需要在支付清算的安全性、风险监管的严格性和结算的效率和成本之间进行有效的评估和合理的权衡。

正因如此，央行高度重视并积极研究数字法定货币，但一直保持谨慎、低调和稳健。与广大民众的跃跃欲试相比，央行始终保持着足够的理性和冷静，甚至克制。

电子货币与双重经营体制的矛盾

在“软件”方面，北京大学经济学博士、智密大学创始人刘长勇认为，在实施DC/EP过程中存在四个障碍。

一是利益调整。推广DC/EP显然有利于互联网、移动支付等新的经济形态，但会给传统金融，特别是参与货币创造的银行体系带来利益损失。因此，DC/EP的落地程度也取决于利益博弈。

二是对金融安全和数字货币管理能力的挑战。如何在维护金融稳定的同时防范相关违法犯罪活动，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难题，如匿名性和金融风险。

对此，DC/EP给出的解决方案是“可控匿名”，既保证了现金等个人信息的高效流通和保护，又使监管部门能够通过“后台实名制”开展反洗钱、反恐融资等监管活动。

第三个障碍是激烈的国际竞争和国家间的制衡。在中国推广DC/EP的同时，其他国家的数字货币体系也在积极推广。同时，新数字货币也面临挑战，比如天秤座，它名义上是超级**，但实际上却有明显的**偏好。

第四个障碍是它将给中国的货币体系带来复杂的变化。根据央行此前披露的情况，DC/EP采用两级架构，即央行先将DC/EP交换给商业银行和其他运营机构，然后由商业银行向公众交换。DC/EP基准M0短期内不会触及商业银行的货币创造和流通功能。但在两种货币并行的情况下，如何确保两级框架的稳定性？

如果两级架构最终走向单一层次，要么传统电子货币占上风，DC/EP被“隐藏”并逐渐退出市场流通，意味着DC/EP发行失败；要么DC/EP供应充足，将极大地影响商业银行的利益，也可能导致中央银行对货币金融的过度控制。

至于王永利，仍然意味着要保留电子货币总量的95%。DC/EP只代替现金，而不是所有货币。它的实际作用和价值有多大，投入和产出的优势是什么？目前的电子货币系统能不能稍微改进一下，起到类似的作用？其中最突出的问题是如何控制DC/EP的使用范围和总规模，从而避免沉积物（M1和M2）的影响，充分发挥其作用？

他认为，如果DC/EP严格控制在M0以内，对银行和支付机构的存付款业务不会产生太大影响。但在这种情况下，似乎没有必要强调两层操作系统。我们可以考虑实施央行一级操作系统，允许社会实体直接在央行平台上登记和办理支付业务。

总之，货币体系变化的影响是极其广泛和深刻的，我们必须非常小心。DC/EP能否成功推出，取决于其自身的吸引力和实际效果，如是否对整个经济体系产生影响，国家对技术和运营是否有信心，公众是否认可其安全性和便利性。

至于人民币国际化，最根本的是看综合国力和国际影响力，以及资本项目的可兑换性，但与是否发行DC/EP关系不大。